梁亦驰沉默了,总能从蛛丝马迹中一眼看穿案情疑点的他第一次觉得大脑一片混沌,太多谜团笼罩着,他什么都看不清。
“——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傅斯舟啪一声放下酒杯,收起手臂把怀里的人拥紧了些,“不论之后要面对什么,总之离婚、绝不可能。”
徐可阳失踪第十六天。
出身财团的一线歌星被爆出校园霸凌的丑闻,随即失踪足足半月,这过于富有戏剧性的热点新闻已经挂在网站热搜第一数天,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盯着警视厅,跟进每一个案情进展。
“可是我在乎,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不想你被我拖下水。”阮绥音坐在他腿上,纤细的手臂挂住他的肩膀。
秋千椅轻轻晃荡,带着他凉滑的发丝在傅斯舟颈间流淌。
“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明白的…”傅斯舟轻声说。
“陈帆今天下午被请进了警视厅问话…”阮绥音说,“到现在已经足足五个小时了,我…”
“警方如果想把事情按在你的头上,做再多也只会是无用功。”傅斯舟手顺到他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捏着。
“——不出意外的话,现在他们已经被陈帆搅得一头雾水了。”
演哪出破绽百出的心胸宽大
在晚会上摔伤之后,阮绥音在家修养了一个星期,第八天时,在与阮绥音约定好的晚上七点,陈帆来到了新月大厦。
受伤之后粉丝们都很担心他,加之他在家修养没机会露面,恰巧也有好一阵子没直播了,段奕明便让他有精力了就做个不用太长的直播。
陈帆之前跟过一个网红出身的十八线小艺人,那位直播的阵仗相当大,化妆室、造型师、助理,布景也要花大功夫,为了试镜头前的效果可以换十几身衣服,就连补光灯都要打好几个,调试美颜数据和拍摄角度又需要很长时间。
而今晚来帮阮绥音的只有陈帆一个人。
来给他开门时,阮绥音看上去很迷茫,像刚刚睡醒,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因为他手上还拿着签名笔,而来到客厅时,陈帆看见了堆在茶几旁的几箱专辑。
陈帆把寄到公司的一箱信件放到那些专辑旁,看着只披了一件睡袍、头发胡乱绕了一下束在脑后的阮绥音又坐回了茶几前的地毯上,便开口问他:“rcury你…待会就这样吗…?”
阮绥音给专辑签名的机械动作停顿了一下,他缓慢地抬头看向陈帆:“待会儿…?”
陈帆以为在家修养了几天
他能精神些、至少能清醒些,但事实上并没有,他还是那样,不会记得任何事,甚至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啊…”陈帆干笑两声,“直播…?”
阮绥音静止了两秒,随即点了一下头,站起身回了房间。
五分钟后,他便回到了客厅,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披散了头发,大抵没有化妆——有时他化了又像没化、有时没化又像化了,陈帆实在分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