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可以全身而退。
他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观光客而已。
讲完了录制第二期节目时发生的事情,陈帆歇了口气。
审讯室里一时间出奇的安静,梁亦驰和楚宴都发着愣似的直直望着陈帆,见他端起桌上的水杯,又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彼此,交换了眼神。
陈帆的叙述相当平静,几乎没带有什么感情色彩,但就是这一点让两人觉得有些古怪。
“人真的能坏到这种地步。”楚宴笑笑,打破了静默,“但你倒是说得很平静,我以为…你会为阮绥音而感到气愤呢。”
陈帆放下杯子,缓缓抬头:“那是因为比起徐可阳做的其他事情,这恐怕也算不上什么了。”楚宴愣了愣。
“为什么徐可阳要对他做出这些事?”梁亦驰问,“他们曾经是朋友的事情又是不是真的?从小一起长大,总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反目成仇。”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总觉得…这和rcury的家人有关。”
“怎么说。”
“实际上,rcury和他的家人的关系…”陈帆顿了顿,“——非常古怪。”
太阳还不出来
车停在了述京科学院大学门口,傅斯舟从车窗向外看出去,傍晚这会儿正是校门口热闹的时候,学生们成群地从里面走出来,两个男生经过车旁时,傅斯舟听到他们在争论阿斯兰德研究院最近针对人体实验受害者所做的医疗实验相关。
或许这就是那个戴着墨镜、口罩、帽子欲盖弥彰,反而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出挑的男人并未像在接机口一样被围堵的原因,他的英俊潇洒毋庸置疑,但可惜这所学校的大部分学生并不关心。
司机很快下车,为他拉开车门,他屈身坐进来,摘下墨镜看向傅斯舟。
“你也会被这么冷落。”傅斯舟调侃他,“倒是稀奇。”
“那可不,这些以后都要成为科研支柱的天才脑袋怎么会把我一个小小的戏子放在眼里。”高泽琛也自我调侃,“说起来,当时你不也差一点就到这儿来上学了吗,只不过最后你选了乔森。”
“因为乔森免学费。”傅斯舟淡淡道。
高泽琛愣了愣,正后悔自己聊了个不合时宜的话题,傅斯舟便很快岔了话:“戏拍得怎么样。”
高泽琛的父亲高峰是现任亚联盟副军团长,但高泽琛本人却跟着母亲进了娱乐圈,凭一部代表作成为了年轻的影帝。
在军团任职时高峰就十分重视傅斯舟,非要说的话,高峰对傅斯舟的喜爱或许是想跟高泽琛断绝关系、让傅斯舟做自己亲生儿子的程度,三不五时就会邀他来家里吃饭,一来二去傅斯舟便与高泽琛也熟络了起来。
“行了,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个化学教授,台词背得我想吐。”高泽琛懊恼地扶上因为高强度运作而隐隐作痛的脑袋,“不过好在搭戏的裴路演技很入戏,总体还算顺利。”
“裴路?”傅斯舟想起什么,“就是那个跟绥音长得像的演员?”
“对啊,就因为跟绥音长得像,很多想请绥音去拍电影的大导请不到他,就只能退而求其次请裴路,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绥音的替身吧,吃了不少红利。”
“对了。”提起阮绥音,傅斯舟便顺口问他,“你对徐可阳有多少了解。”
“徐可阳?我们认识啊。”高泽琛说,“你也知道,毕竟都在述京的圈子,徐家、谢家、顾家和我们家来往都挺密切的,再加上我和徐可阳都在娱乐圈嘛。”
“那照你这么说,徐可阳和绥音应该也很相熟。”傅斯舟问。
阮绥音虽然现在不姓顾,但也是顾家实实在在的小儿子。
“何止是相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虽然我中学就跟着我妈去国外了,但我到现在还记得——大概是小学的时候,谢家那个谢瑜欺负绥音还是怎么的,把绥音惹哭了,徐可阳为了替他出气,直接骑在谢瑜身上把他挠成个大花脸,凶吧?对了,那时候绥音还不叫绥音,叫顾望景。”
“你中学的时候去国外了,前两年才回来。”傅斯舟说,“所以这两年他们的关系怎么样,你也并不清楚。”
“这倒是,不过这些年我还是老听闻景、也就是绥音的哥哥说,绥音和徐可阳是最好的朋友来着。”
顾闻景是阮绥音的亲生哥哥。一直以来,对同父同母的阮绥音和顾闻景却不同姓的疑问都伴随着阮绥音,甚至还有不少添油加醋的恶意揣测,最后水星娱乐不得不站出来回应:阮绥音原名顾望景,在母亲阮薇去世之后,过分思念亡母的阮绥音才决定要改名随母亲姓,于是阮绥音又意外地树了个情长念旧的人设。
父亲是前评议院议长,母亲是财团千金,而哥哥顾闻景又是在任评议员,这样的优越家境阮绥音自出道以来却一次都没有提及过,媒体扒出来之后才被网友和营销号拿来大做文章。
“顾闻景也这么说?”傅斯舟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对啊,虽然我也很奇
怪为什么现在没见他们有来往,但既然是闻景说的,那应该没假。”
傅斯舟微微颔首,没说话,却愈发有些摸不着头脑。
“问这个干什么?”高泽琛问。
“他们最近在参加同一档节目,”傅斯舟说,“总觉得绥音情绪不太好,又不太愿意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