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滟听了墨云的回禀,抬头看向屋顶上的女人,她倒是够惬意的,坐在屋顶上双手托腮看热闹。扭头看向烈风,淡笑吩咐了句:“去给王妃送壶茶,送把伞。”
“是。”烈风低头憋笑,拎走了王爷桌上的茶壶,拿走一旁立着的一把伞。
顾相思在烈风飞上来给她送茶送伞的时候,她就仰头看着烈风,可怜兮兮道:“能不能,把我带下去?”
“回王妃,属下要是敢碰你一下,王爷回头可是会剁了属下的双手的,您还是自己多保重吧!属下告退。”烈风把茶壶和伞放下,他便展臂飞下去了。
顾相思幽怨的遥瞪西陵滟一眼,她只能认命的撑开伞打着挡太阳,好在这是特制伞,遮阳非常好,还有一壶茶解渴,除了有点热,别的也还好。
这下那两个人不敢吭声了,只能灰溜溜的挤出了人群。
镇国王妃打人,打也是白打。
更何况,他们之前还在污言秽语,说不定是那些话污了镇国王妃的耳朵,这才会惹人家镇国王妃不悦,出手给他们点小教训的。
所以,他们还是赶紧走吧!再留下去,说不定还得挨石子。
顾相思真是特别冤枉,她根本就没有打人,这锅也得她背了。
也不是她要坐屋顶上看热闹的,因为淡雪霁哥混蛋跑了,她还要在这里热的大汗淋漓,想下去都下不去。
可是,也是奇怪了,这个少年都挨了好几刀了,怎么他的同伙还没来杀他呢?
“这个人,杀害真正的任四小姐,冒充任四小姐在任家多年,最后与康乾太子余党勾结,里应外合将任家满门残杀殆尽,一把火,差点将任家付之一炬。”墨云站在绑在木架上少年的身边,扬声沉痛道:“让人更心寒的是,活着的三个人,一个是假的任四小姐,一个是出卖任家的任二夫人。如今,任家唯一的血脉,任孙少爷,因为当日受惊过度,至今都犹如惊弓之鸟,尚不知他心病除去时,还需要多少年月。”
“这个人真是该死,还有那个任二夫人,也是罪该万死!”一个百姓义愤填膺的开了头,后头便是一群人的群情愤慨。
“杀了他!杀了他!”
“任家一向与世无争,任老爷子一辈子教出多少莘莘学子,如今……这位不求名利,只淡然退隐的老爷子,晚年却遭人如此残忍的斩首悬挂示众,这是多么令人愤怒的一件恶事啊!”墨云煽动人心的本事是真不小,他这样痛心疾首的一番话,更是鼓动了下方百姓内心的激愤。
西陵滟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处死这名快死的少年,为得便是将康乾太子余党逼到阳光下来,让他们自此后,在西贺国名声败坏,看他们还能如何再来鼓动人心。
还有便是,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康乾太子余党多么残酷没人性,任家满门无辜被杀,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曾放过,这样的一群豺狼野兽若有人追随下去,早晚会被他们啃的骨头都不剩。
顾相思不懂这些政治心谋,她只是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好像是忽然之间,有点冷啊?
一个人真的在靠近顾相思,飞来之势,明显又是要劫持顾相思的。
顾相思扭头看向对她伸出恶魔之爪的白衣男子,她抬手与对方对掌,然后……对方惨叫一声,便被她拍飞了?
“你胆子真大,为夫佩服。”西陵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一只手掌还贴在她背后。
显然,对方是被西陵滟的内力震飞的。
顾相思还真有些后怕呢!扭头看向自背后抱住她的男人,她吓傻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呆呆的看着她,被他抱着飞下去了,她也还是眼睛直直的一动不动的。
西陵滟见她好像真被吓坏了,他心中一紧,打横抱起他,便疾步向着远离人群之外的马车走去了。
墨云和烈风带着人,设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抓人。
可是,这个人,似乎不用他们抓了。
白衣男子是个熟人,他就是之前被任二夫人与人里应外合,把人放走的阳炎。
阳炎中了箭毒木的毒,这种毒见血封喉,顾相思又将这种汁液浓缩精炼成毒,便更是破点皮,不过一刻钟多点时间,人也就会窒息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