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绯与谢琼芳在满座的议论与试探里岿然不动。
“难道谢娘子不这么认为?”
“不过是一宵小,或许是旁窥见了一角范夫人的高贵人生,动了做梦的念头,不过是个唱戏的戏子罢了,还能这么认为?”刚才的史夫人不服气,第一时间又拿谢琼芳做筏子。
但又被谢琼芳戳肺管子,谢琼芳这话说的阴阳怪气,叫人拿不准到底是在阴阳谁。
“这位娘子倒是想法精妙,不过是一个戏子,确实不值得说嘴。”范夫人见试探不出来,就换了话题。
一位京城来的监察使夫人,带着在坐夫人以及她们的夫君们发财,自然是少不了的奉承话。
话题转到衣裳首饰上。
“京城流行的料子,如今是月白锦,夏天了裁剪襦裙,便是最合适不过的。”
“是夫人身上这个料子吗?”
“我今儿身上的不是,这位是我眼前还算有点出息的丫头,今日穿的便是。”
夫人们面色不该仍在奉承,围着那两位婢女夸赞个不停。
“京城里的人原来都不如你这样正常?”谢琼芳和王绯耳语,王绯仅是带了一些银票,就能如此有钱,不过每次都能表现出来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气势,这位范夫人,话说的有些过了。
“氏族的人,不是靠金钱起家的,更有甚者,很多高门氏族,都过的有些清贫,不然我怎么嫁到冯家去?氏族与权力还有金钱勾结,覆灭就是迟早的事。”
“没见识过顶级氏族得模样,不过看你能在冯家待那么多年,想必冯家还是有些本事的。”
“盛极必衰,谁也不能违背事物的发展规律,一整个顶级的氏族填进去,也不够。”
“当真是荒谬。”
不多时,或许是范夫人对奉承话听腻了,终于到了宴席。
来赴宴的客人们按照顺序落座,管事的婆子站出来唱菜名,上菜的都是杜家自己的婢女,鱼贯而入,井然有序,等待素盘冷盘荤盘都上全。
范夫人才开口:“今日没甚么好招待大家的,家中有个淮扬菜的厨子还算有点本事,食材也是从那边送过来的,请大家尝尝。”
“今儿真是长见识了,托夫人的福。”
范夫人举杯轻抿一口,便开席了。
今日一共十六荤、十素,还有十二个冷盘,更不计酒水果酿。
王绯与谢琼芳只觉得浑身寒冷,一顿饭吃得十分愤怒。
席间是沉默的,大家都在大快朵颐,只有坐在首位的范夫人以及王绯和谢琼饭三个人不怎么吃。
范夫人往这边看来,但因为离得远,只能远远地看着。
“既然今日提起净慈寺的事情,那是真的那位杜大人还在在意这件事?”
“应当是的。”
“好在今日没白来,那咱们可摆脱嫌疑了?”
“没那么简单。”
“得亏你想的长远,如今那些去过的人,除了你都在谢家扣着,便是想查也摸不到头尾。”
“不要掉以轻心,氏族私底下都喜欢养死士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万一露馅了,谢大人那边更难以脱身。”
“放心,谢家府内的事情逃不过的我的眼睛。”
“咱们提前离席,就说身子不适。”
“唐突了,范夫人,我身子不适,想先走一步。”谢琼芳揉了揉肚子。
“那你且去吧。”范夫人嫌弃地皱眉。
“走。”
两人从天香楼下来,“去那边准备的更衣室。”王绯指了一个方向。
谢琼芳和王绯两个人走过去。
两人进了更衣室,王绯伺候谢琼芳换衣服,隔墙有耳,两人不敢多说什么。
“弄好了你先下去。”王绯示意谢琼芳,谢琼芳懂了之后,清了清嗓子吩咐王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