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游走地很快,麻痹了她的脚,禾蓝倒在地上,死死盯着那条蛇。它向她游行过来,到了眼前的时候,禾蓝猛地扣住了它的七寸,进眼一看,是条青色的小蛇,身体上的花纹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
蛇在她手里渐渐没了气息。
禾蓝苍白着脸放开,昏迷前,听到杜别破门而入的声音,身子一轻,渐渐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的头虽然还昏,但是,已经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撑起身子吐出一口气,看到杜别靠在床边睡着了,她微微怔住。
阳光把他的侧脸照得纤毫可见,皮肤没有什么杂色,连睫毛都被染上一层金芒,随着呼吸微微扑动。
禾蓝揉了揉眼睛,不再去看。
“你醒了?”杜别从床上起来,眼圈有些发黑。
禾蓝不知道说什么,“……我没事,你去休息吧。难道你没有事情吗?”
“那好,将军找我还有事情,你注意休息,有事就告诉玲,我让她在门口候着。”
禾蓝点点头。
他嘴里的将军,应该是和特来区相邻、却比特来区区域更加辽阔的青藤区首领彭云清将军。彭将军一直是主张禁毒,发展经济的,所以和杜洋互相看不对眼。杜别却和他来往频繁……禾蓝似乎嗅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
他又为什么要当面向她提起?
禾蓝尚在思索,杜别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的逆光里。
午后的阳光温暖照人,本来是非常舒适的,秦若被叫到竹楼里的时候,心里却有些发冷。不过,她也是刀口里过惯的,神色还能维持自然。
“叫我来有什么事?”她敷衍地开口。
杜别背着手,在窗口默默站着。秦若被他晾了好一会儿,心里那根弦越来越紧绷,快承受不住的时候,他才转过头,给她推过一个垫子,“坐。”
他的语气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是微笑待人的,秦诺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杜别在她对面坐下来,给她沏了茶,“真是怪事,平时我叫你来,你都开心地不得了,怎么今天像死了爹娘一样?”杜别微微起身凑近她,看着她的眉眼,一手搁在桌案上敲了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什么亏心事?”秦若躲开他的视线,“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难道还是我错怪你了?小若,你第一天认识我吗?坦白从宽。”他笑了一下,坐了回去。
“没做过,我什么都没做过。队里还有事,我要回去了!”
她刚起身,杜别不容置疑的声音就响起,“坐下。”
秦若停着步子,向门口迈了一步,杜别的声音大了点,“我让你坐下!”
秦若不堪忍受,终于爆发了出来,“是,就是我干的!我看她不顺眼,我要她死!怎么,你心疼了,所以要来找我算账吗?我人就在这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你别忘了,这么多年,只有我是一直陪在你身边支持你的!你现在要为了个女人对付我吗?”
空气里安静地只有她的回音和喘气声。
杜别从始至终都很平静,等她咆哮完,为她重新添了茶,递到她面前,“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别把时间浪费在你不应该浪费的事情上。”
秦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逃一般奔了出去。
有个影子从他身边悄无声息地出来,对他汇报,“禾蓝小姐一切都好。”
杜别叹了口气,把剩下的茶慢慢倒进了水渠的沟道里,“到底是年轻人,沉不住气。”
时间过得很快,日中的日头比刚才还要毒辣。
一晚上没回去,现在都第二天中午了——禾蓝想着,怕谢明珂担心,和玲借了电话,打了一个回去。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平淡,应了一声就没什么下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