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錚在黑漆一团的深山里唱歌,是唱给谁听呀?
他这是随便唱唱而已,一为壮胆。
二来吗,如果真的有一户人家在这老毛尽山里,也好早让居住这的人家,知道有远方的客人来了。
后来才好求情,借宿一晚,说不定又会遇到黎员外那样的好人。
想到这,心里十分的高兴,脚步加快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不想一脚踏空,身子一歪,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山坡很陡,满是乱石,看来是凶多吉少。
幸亏他武功卓绝,气功也很不错。
在身子歪斜的那一瞬间,就猛吸了一口气,全身肌肉鼓了起来。
他双手抱着头,闭上眼睛,就是滚到海底,也不会有大事的。
山势太陡峭,乱石散落山坡上。
有时他碰到一个大石头,就像一个充满了气的大皮球,弹跳起来,越过石头再落下去。
啪的一下,跌落在什么软绵绵的物件上。
他火速地伸手抓住这软绵绵的物件。
这是什么物件呀,他好像从来没有接触过呀。
好久好久,他感觉出一点名堂了。
他在扈家湾时,曾经好奇地抚摸过那里的杉木皮青苔屋顶。
呀,这和那次的个感觉不一模一样吗。
呀,这个感觉出来了,确实现在手下抚摸的就是大山中的吊脚楼屋顶,那厚厚的杉木皮生满青苔的屋顶。
这是大山深处,这里也一定和扈家湾一样,山人们修吊脚楼,整栋房屋都是用杉木。
就是这屋顶,也是盖一层厚厚的杉树皮。
也同样是开春时撒上一层油菜枯饼粉,一年就长满了青苔。这样的屋顶,五六十年都不要检修,絶不会漏雨。
只是间两年加些饼粉就够了。
他的气功很好,双手吸附在杉木皮的青苔上,就定住了,他坐了起来。
门呀的一声开了。
一个身材苗条的山姑打着竹片火把走出来,她开口问道:“什么人,为什么在我的屋顶上?”
那声音,如玉珠落在银盘里,让人听到了,甘甜舒服。
沈襄錚急忙回答:“我,一个外乡来的人,不幸从山上滚到您的屋顶上,幸喜没有砸破您的屋顶。”
“好吧,你别动。我背梯子接你下来。”山姑说。
“不用,我能够跳下来,我没有受伤。”
话一说完,轻轻的噗地响了一下,就笔直地站在山姑的面前了。
山姑笑了:“你是个梅山武术大师,好功夫。”
说着就把领进了楼里。
山姑手脚麻利,一会儿就做好了包谷米饭,炒好了干麂子肉。
这个山姑打开了一罈酒,香气扑鼻,他用竹筒舀了一碗。沈襄錚仰头一口就喝下了。
沈襄錚美美地吃了一顿。
饭后,两人聊了片刻,知道了山姑名叫麻利珀,从小父母双亡。她和妹妹在这里苦苦挣扎长大的。
妹妹到镇里去赶集,夜晚歇息在姑妈那里,明天下午就可以回来。
沈襄錚现在觉得有点不妥当了,在这深山里,孤零零一栋杉木房屋,孤零零一个山姑和自己,孤男寡女的,实在不是一回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