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婧茹终于想起来了。
她昏迷过去的时候,听着周围的人说什么泼硫酸。
硫酸。
所以,所以自己是毁容了吗?
谢婧茹下意识就想抬手去戳碰自己的脸,可是她的双臂也被硫酸伤到了,此时都做了处理,加上昏迷的这几天因为数度感染病危,浑身更是插满了管子,这一切都在阻止她完成那样一个平日里再普通不过的抬手动作。
“靖茹,你醒了!”
病床旁传来的声音,让谢婧茹一愣。
“妈妈。”
这个声音,是妈妈?
可是妈妈不是病了吗?
她不是精神如今都有些失常了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
“妈妈。”
谢婧茹的声音瞬间带上了哭腔。
几乎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在母亲身边变得像一个小孩子,卸下所有的盔甲和防备。
尽管谢婧茹已经有许久没有正常地享受母女亲情了。
但她永远记得自己噩梦开始的那一天,母亲跪在地上苦苦祈求父亲的那个场景。
她没能保护住自己,不是她无能,而是自己那位“好父亲”实在是太狠了。
自己堕落了那么久,早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愿意低头去道歉,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这偌大的谢家,唯有她们两个人,是真正能够依靠的。
“妈妈,我是不是毁容了。我怎么了?为什么这里这么黑,是没有开灯吗?对,一定是没有开灯!妈妈你快打开灯啊,我好害怕!”
谢婧茹努力想要循着声音抓住自己的妈妈,可是眼前的黑暗却仿若镣铐紧紧将她困在原地。
直到,一双瘦到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温热的手轻轻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