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夏笑了下:“赵姨你想多了,我们没有吵架,平生应该是公司有什么事情吧。佑之醒了吗?”
说曹操小曹操就到了,还没有换衣服的小佑之就跑了过来,温知夏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虽然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又上了药,但今天也不方便去公司了,只是亲了亲他,没有把人抱起来。
听她说,两个人没有生气,赵姨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小佑之出事的事情,赵姨再看向他的时候多少都有些愧疚的情绪,照顾起来也更加的尽心尽力,生怕出现什么差错。
吃过早饭,温知夏想起赵姨说书房看到血迹的事情,就给顾平生打了个电话,询问他是不是伤到手了。
顾平生手掌的伤口已经在刚才被叶兰舟强行的缠上了纱布,“不小心打坏了一个杯子。”
“伤口深不深?处理了没有?”温知夏问道。
顾平生:“已经处理了,你……好些了吗?”
温知夏抿了下唇:“我今天暂时先不去公司,在家里处理也是一样,你这么早出门是去公司了?”
顾平生低声“嗯”了下。
温知夏觉得他几天似乎很沉默,以为他是正在忙事情,就没有多打扰他。
可接下来的三天里,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温知夏甚至连人都看不到,如果不是每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有人给她上过药,床一侧也有人躺过的模样,她甚至都怀疑他晚上到底是回没回来。
“你就打断一直这样躲着?”叶兰舟看着坐在沙发上,情绪非但没有多少稳定,然而越来越差的顾平生,问道。
顾平生端起到手边的咖啡,“我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叶兰舟沉默了下:“人的大脑构造极其复杂,不是多有的病症都能通过仪器来检测,这些年不是都好好的,只要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要有大的波动,我觉得……”
“不能根治吗?”顾平生靠在椅背上,眼眸深黑,透不出一丝光亮。
叶兰舟顿了顿后,说道:“根治要看你怎么定义,如果你的定义是断根,这对于精神类的疾病无疑是困难的,因为现在还没有任何一台机器的检测结果可以用来定义,也没有任何医生可以给你保证,说你已经完全康复,此后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困扰。
但如果你的目标定在‘控制症状、减少复发,恢复生活工作能力、提高生活质量’这一现实而可行的位置上,那可以说精神病是能治好的。后者也是我们一直努力的方向不是吗?我不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突然……”
突然那么的执着于……前者。
“我不想,让他们说她选择了一个疯子。”他怎样都无所谓,甚至以前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治疗,也从未把这当成一件事情,偏执如何,病态又能如何?
可当他十三年前他遇到温知夏开始,这个想法就变了。
他不想她有朝一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对自己的嫌恶,会用一种看待异类的目光看着他。
所以那个时候他第一次走进了医院,他承认了自己跟旁人的不同。
如今,他照旧无所谓网上众人对他的质疑,可却无法忍受别人拿她来说事。
像是她选择他,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她不该遭受到其他人的质疑,即使这份质疑是因为他。
他无所畏惧外界纷纷扰扰的流言蜚语,却无法忍受这些话,伤到她。
顾平生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四方城扬起了小雨,街道氤氲,空中像是也蒙上了一层薄纱。
车内的徐其琛撑着黑伞下车,他来看望一位朋友。
两人擦肩而过,徐其琛含笑对他略一点头,顾平生目不斜视,宛如未见。
“先生,这人当真是毫无修养可言。”晋茂收起伞,说道。
徐其琛却不在意,“如果我没有记错,最甚至顾平生的医生,他那位多年的好友,便是在这家医院。”
晋茂:“……先生的意思是。”
徐其琛理了理衣领,摆正胸前怀表的位置,他说:“当年我选修心理一门时,我的导师米希尔教授便说过,选中合适进击的角度,便可以轻易的对一个人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俗称——心理暗示。”
尤其是一个本身就有精神方面病变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