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为此事需谢之华自己解决。
有宁国公府做她的后盾,她该学着自己走路了。
阮宁握住谢九玄的手:“将消息传给阿华。就说我给她的,让她自己判断,自己选择。”
谢九玄不太赞同:“赵长留阴险狡诈,配不上阿华。”
阮宁失笑,瞧瞧,赵长留好歹也算青年才俊,纵使有手段了些,也不至于成了谢九玄口中无耻小人。
这黑得实在出乎意料。
她无奈地看着谢九玄,也不说话。
谢九玄先败下阵来:“你想好了,若是赵长留,东平千里迢迢,远得很。”
阮宁望着桃树:“她长大了,我们也只能放手。”
*
谢之华到赵长留门外时,脚步渐渐放缓。
吴辰发现她,不由大喜:“谢姑娘,你来了!”
他脸上带伤,显然是谢之游打的。
谢之华绝不相信赵长留接近她别有目的。
但是她在宁国公府长大,家国大义,早就刻进了骨子里。
哪怕不相信,她也要赵长留说清楚缘由。
“主子至今昏迷不醒,大夫说还需要时间。”吴辰有些担忧道。他不敢提宁国公那一掌重了,怕谢姑娘伤心。
谢之华心一紧,走到赵长留床前诊了诊脉,确认没有危险,方才轻轻松了口气。
看着赵长留脸色苍白地躺着,她心疼得厉害。
只是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吴辰。”她语气有些沉。
“姑娘?主子没事吧?”
“吴辰,那日我在城外遇见赵长留,他易了容,我跟他说话,他并不理会。后来再见,他并未提此事。”谢之华一口气说完,“他那日为何跟着我?”
吴辰心一沉,他早知道主子做的那些事若是被宁国公府查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姑娘,你随我来。”
他引着谢之华到赵长留书房。
看着吴辰拿出来的一样样东西摆满了整张桌子,谢之华由一开始的不解,到惊疑、不可置信,再到如今泪流满面。
她拿起那个被她绣得一团糟的巾帕,指腹摸在旁边对比鲜明栩栩如生的牡丹上,心底涌起一阵阵酸涩。
她仿佛看见赵长留是如何地将这些被她丢弃的物什收集起来,珍而藏之,他写过她所有的字迹,他绣过所有她绣错的花。
他是真的,一直都在等着她长大,一直都想来见她。
没有发觉的时候,她的眼泪已经洇湿了衣襟。
“主子小时候来过大梁,谢姑娘给了他一块杏仁酥。”吴辰语气沧桑,“那大概是第一次,有人给了主子一块甜的。”
“我们刚到汴梁,便查到,谢姑娘认识了一个……骗子,主子便跟着去了。我劝过,他不听。我早知道,以宁国公府手段,不可能查不出此事。”
谢之华抹了把脸,她看了眼满桌的东西:“走吧。”此时此刻,她只想待在赵长留身边。
可刚扭头,看到门口那个逆光的人影时,她浑身都僵住了。
“赵长留。”她声音哽咽地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赵长留踏进来,谢之华看清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