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想看看自己的剑术如何。”她武功不及那些刺客,内力耗尽性命攸关的情况下不得不以血祭剑,第一次实战,她想知道杀伤力如何。
谢九玄:“花拳绣腿,伤了皮毛。”
阮宁豁地抬头看着那张笑容如沐春风的脸。
谢九玄丝毫不为所动,慢慢啜了口茶,广袖如云,风雅至极。
“不过,剑气为冰霜者倒是世所罕见,对付武功比你高不了多少的可用于逃命。”
语气清淡至极,丝毫不把阮宁那点功夫放在眼里的样子。
阮宁胸脯起伏了下:“人是我抓的。”
“若是九幽这样的高手,”谢九玄眸子轻轻扫过,眼睛里有着俯视众生的风轻云淡,“再怎么挣扎,一剑毙命而已。”
眼看阮宁冰冷的小脸皱了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他又淡淡道:“功法倒是好功法,你没练好。若是能练得八成,刺客绝无活命机会。”
“如今人还在牢里活蹦乱跳,唔,这一招用来冻牲畜倒是不错,解冻后仍是活的。”看着阮宁气呼呼的样子,他又漫不经心补了一句。
阮宁竟不知道谢九玄还有如此毒舌刻薄的一面。
她嘴唇紧抿:“谢宁国公告知,臣女告退。”
她上一世真是瞎了眼,这谢九玄非但不近人情,而且小心眼记仇。早晚有一天,她要将九幽打趴下,到了那时,一个不会武的谢九玄,看谁狂得过谁。
九幽看她背影消失在宫道上:“刺客武功远远在她之上,此女于武学极有天赋,她的功法亦高深至极,将来成就未必在属下之下,主子为何——”
谢九玄笑了笑,眸子瞧着桌上狂草:“都说见字如见人,小小年纪,张狂如斯,这字迹豪放洒脱,不拘一格,不打压打压,她怕是要上天了。”
九幽面露错愕,似是没料到主子竟有如此小儿般无理取闹的时候。
谢九玄似乎发现他在想什么,摇摇头失笑了:“罢了,我跟个小丫头斗什么嘴。”
*
阮宁脚步很快,平日要走一盏茶的路,她几息就走完了。
心里恼怒谢九玄的话,偏偏他说得在理,自己武功确实弱,反驳也无法理直气壮。
她握了握拳,脸上一片严肃。
“阮宁回来了?”明远殿有人喊了一声。
众人上上下下打量她周身,没发现异样。
程秀文正焦急呢,见了她立即扑上来,阮宁一侧身闪开,他扑了个空。
阮宁眸色不善,拳头捏得咔擦响,正要动手。
程秀文见情况不对,扶着腰立即摆手:“姑奶奶,别动手,我就是问问,抄,抄经文的事,宁国公没有问责吧?”
听到宁国公,阮宁脸色刷地冷了。
吓得程秀文以为真问责了,包子脸皱成了一团,欲哭无泪。
完了,他生平最怕宁国公,小时候身体不好,祖母打发他在宁国公府治病,明明宁国公比他大不了几岁,也是少年模样,但他就是害怕,尤其他不想喝药想偷偷倒掉的时候,宁国公那双含笑的眼睛看着他,好像看透了他的小心思,让人毛骨悚然。
“没有。”阮宁丢下一句,自去收拾东西。
程秀文大大松了口气,拍着胸脯长叹:“可吓死小爷了。”
众人等了这半天,没有热闹可瞧,有些失望。
不知什么时候起,阮宁便一直是眉目清冷,没甚表情的样子。如今她面无表情,旁人也瞧不出来心情不好。
众人目光若有似无在她身上。他们暗地里猜测,阮宁是否也吃了培元丹,所以才有如此美貌。
只是她浑身气息清冷,不知怎么,大家都不太敢靠近。
梁茹儿完全没有这种顾虑,她终于逮着机会跟阮宁说话,阮宁出殿门时被她抱住胳膊,甩都甩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