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焦筋蓝靛大手,对着林动,黄袍怪两人就要罩来。
“且勿动手,吾乃是碗子山黄袍大王,当年亦是天上星君奎木狼。青牛大圣,莫非不认得我了?”
黄袍怪连忙拱手抱拳道。
那只焦筋蓝靛大手僵在空中,“是你?”兕怪瓮声瓮气道。
“原来如此。”
而此时,林动却是盘算清楚了那具生机与道行充盈的白骨之身份。
略一思忖,林动作歌道:“不知是那代哪朝元帅体,何邦何国大将军?当时豪杰争强胜,今日凄凉露骨筋。不见妻儿来侍奉,哪逢士卒把香焚?谩观这等真堪叹,可惜王图霸业一场空。”
“你是何人?”
兕怪大喝,好似灯笼大的两只幽幽绿瞳,紧盯林动。
林动却是浑不在意地问道:“你怀里抱着的可是——天蓬元帅的尸骸?”()
忽地,凭空卷起了两股阴风,亭台楼阁猛然开始褪色,露出黑漆漆长满青苔的本来模样。
兕怪的那只独角,几乎快顶上洞穴的天花板。这是准备动手的先兆。
与林动所言分毫不差,兕怪怀抱着啃食的那具光是腿骨就有四五尺长的高大白骨,正是天蓬元帅的真身。
当年玉帝亲自拿起镇天门的搬拦锤。
两千锤,锤杀天蓬。
天蓬真身坠落。
一点真灵投入猪胎儿,好好的仙佛道骨沦为一场空。
他前世好歹是天蓬大将,北极四圣之首,就算是斗争失败,跟错了人,再转投灵山,无论如何也不该只是册封一个净坛使者。
这可是堂堂天仙。
再差等也该是般若菩萨果才对。
而其出差池的根源就是在此。
好好的一尊天仙身,却是被人给吞吃了干净,一切修行只得是从头再来。
若是论及如此,那猪刚鬣如何能不恼怒。
另一时空,猪刚鬣要上灵山之时,恨不得掉头就走,如何也不肯过独木桥。
想来是预感到自己所成的佛果次等了吧?
林动念头急转,忽地,竟想夺了这具精元尚且没有彻底丧尽的白骨,往后与猪刚鬣做个筹码。
只是一点,这兕怪明显不好对付啊。
尤其是,说白了——这也是对方成道之路。
阻人成道,不亚于杀人父母。
自己若是强行抢夺,恐怕今日得有人见血才是。
可论及神通,兕怪本身就不输给当年天蓬,更是有着极强的法宝护身,老君的金刚琢在手,真打起来,自己兴许能压其一头,可想要擒拿住兕怪,那就绝无可能。
“是又如何?怎么,你要替那贼厮出头?”
兕怪咬牙切齿问道,通红的眸子里,血丝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