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见温泽为了花鹏的死来责备自己,不由得低吼道:“那个小畜生不是对你不敬吗?你不是不喜欢他么?你不久前还在指责我把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不是吗?我这是为你出气!”
“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子做些丧心病狂的事儿!花溪。我是不喜欢花鹏这个孩子,因为他被你们宠的不知道什么事是非对错,但是稚子无辜,他还那么小,只要认真引导,他还是能够回归正途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他死!”
温泽不知道现在的花溪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或许说她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是他一直都在美化花溪。
花溪却笑得有些癫狂。
“阿泽,你知道吗?花鹏和我们的孩子岁数差不多。如果我们的孩子还活着,应该就是他这样大小。我知道,对孩子的事情,你一直耿耿于怀,甚至为了这事儿和我这五年来不同床共枕,也不喜欢碰我。我都知道。我能够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还是存在的。所以哪怕你恨我,你也没有背叛我,所以我才想着让花鹏做我们的孩子。”
花溪的泪流的更凶了。
“我对他好,是因为他是我弟弟唯一的孩子,身上有我们花家的血脉。我甚至把我对我们的孩子所有的爱和期望都给了他。我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哪怕他嚣张跋扈又怎么样?他身后有我,有花家,有温家,不管他闯多大的祸,我们都能替他兜着。我只希望他活的随性洒脱,自由自在就好。我这个亲姑姑对他呵护备至,对他比张爱菲对他都好,可是他呢?他怕我!”
花溪怎么也忘不了花鹏那天晚上看自己的眼神。
她那么的疼他爱他,就因为她因为愤怒掐住了张爱菲的脖子,花鹏居然怕她!
不但如此,花鹏还在她回到房间之后,打算用蛊杀了她。
那是她放在心尖上的侄子啊。
他会玩蛊还是她亲手教的。
可是花鹏就因为她掐了张爱菲,因为怕她,居然想要放蛊杀了她。
这对花溪来说是怎么都不能忍受的。
温泽其实也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儿,但是他觉得那是花溪和张爱菲之间的狗咬狗,他并不想参与,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花鹏居然有那个胆子对花溪动手。
果然是被宠的连根都坏了呀。
温泽的眸子有些发冷。
“如果你不曾教他这些,他又怎会如此?”
“是啊,如果我不教他,他就是个熊孩子。而且我不久前才知道,他并不是我弟弟的儿子。是张爱菲那个婊子和别的野男人生下来的种!我是想让他们两个都去死的,可是如果他们都死了,事情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花溪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想隐瞒什么了。
她冷笑一声说:“我虽然是花家的人,但是我也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你以为我不想做母亲吗?你以为我舍得我们的孩子吗?你一直都在埋怨我,一直对孩子的死耿耿于怀,可是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我都泪湿枕巾。那是我的亲骨肉啊!是我们的孩子!可是花家让我练蛊,我能怎么办?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命就由不得我。”
“阿泽,你可能觉得我在骗你,可是我真的很爱很爱我们的孩子。我甚至幻想着,如果他能平安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他蹒跚学步的时候,是你扶着他?还是我叫他?他是第一声会叫爸爸还是妈妈?我甚至想好了好多好多名字,我还亲手为他缝了很多的小衣服。我期待着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幸福快乐。我们可以带着宝宝去游乐场,看着他长大,陪着他走过人生的各种阶段。我真的都有想过的。”
花溪的话让温泽的心再次疼了起来,不过他却没有出声。
花溪哭的不能自已,身子也微微的颤抖着。
她说:“阿泽,我生在花家,身不由己。我从懂事开始,就被教导着怎么养蛊,怎么害人。我每天吃的喝的都是家人准备的适合养蛊所需要的一些养分。我就是一个养蛊的容器,我比鬼童好一点,是因为我能活的更久,可也因为活的更久,我所需要养的蛊必须是自己的血,以及我至亲至爱的人的血才可以。”ωWW。
“我如果不听话,家里人就会让我痛不欲生。你根本就不知道万蚁噬心的滋味是什么样子的。你也不知道被很多蛊虫在身上爬行,面对死亡是什么样的恐惧?我知道!因为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为了活下去,为了能够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哪怕我知道孩子的事情会让你对我有了隔阂和嫌隙,可是我依然还是那么做了。”
“阿泽,我不能死。只有活着,我才有能力去爱你。你的爱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留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么你现在会这样对我呢?家里希望我能够让沐卿染上人命官司,被关进警察局,他们才好在暗中把人给换走。我能怎么做?我去要谁的命?我那么细心呵护的侄子居然是张爱菲给我弟弟戴绿帽子才得来的野种!”
“这个野种甚至还对我伸出了獠牙,想要杀了我,我为什么不能反杀他?他和宫奕枭他们有矛盾,他只要死了,沐卿只要沾惹上他,沐卿和宫奕枭就逃不掉。那么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花溪看着温泽,直接跳下了窗台。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温泽走来。
温泽这才发现她的身上都是血。
鲜红鲜红的,特别的刺目。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温泽终于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