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妙旬,很有可能便是重伤他师父的人。
“可天砚山那么大,你要怎么找到他?”商绒问道。
“何苦去找,”
折竹扯唇,“他有心杀我,自会来找我。”
商绒还未反应,门外忽然传来姜缨的声音:“公子,第十五找到了。”
折竹闻声,他的神情微变,见姜缨走进来,他便问:“在哪儿?”
“他如今就在玉京,是他主动留了印记。”
姜缨恭谨地答:“他想见您。”
一个消失了几月的人突然出现,折竹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道:“那就让他来。”
一夜未眠,他眉眼恹恹的,与商绒在一块儿吃完了芝麻粥,又分了一个蜜糖饼吃,便迈着懒散的步子朝屏风后的榻上一躺。
“你当心伤口。”
商绒跟在后面,看着他那么重重地躺下去,她的眉头皱起来。
折竹一点儿也不在乎,明明很困了,看见她跟过来,他半睁着眼睛,说:“我有点渴。”
商绒忙转身去倒了一碗茶捧给他。
折竹翘着嘴角坐起来喝了两口,他又躺下去,思绪已经有些迟缓了,可是他还是不想闭起眼睛,反而问她:“你要不要吃糖?”
商绒摇头:“不吃。”
“哦。”
折竹淡应一声,室内寂静下来,他看她坐在一旁的桌边,手里还握着那个鲁班锁,面前翻开一本《丹神玄都经》。
昏昏欲睡。
眼睫垂下去又抬起来。
她的侧影在他眼中柔和而朦胧,外头的风声不真切,她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擦过他的耳廓。
“你坐在这儿做什么?”他裹着几分困倦的声音响起。
商绒侧过脸来,看见少年半张脸抵在软枕上,雪白的衣袖后褪,露出来他筋骨线条极漂亮的手,看起来单纯又无害。
“我吵到你了吗?”
商绒的声音放得很轻,“我是想守着你的。”
万一他又要喝水,万一他饿了,万一……好多个万一,她想也想不过来。
“……没有。”
折竹呢喃似的说了一句,他高兴的情绪有点压不住,全都展露在眼睛与嘴角的弧度,他在被子里翻来覆去一会儿,又回过头来,望着她,心中那几分期盼全藏在了他的语气里:“你困不困啊?”
“不困,”
商绒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却不知他为什么还不肯睡,便又添了一句,“是不是我在这儿你睡不着?那我还是出去吧。”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还不忘拿起桌上的道经。
折竹盯着她片刻,负气似的,背过身去:
“笨蛋簌簌,你什么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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