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明垂着头,如同行尸走肉,说话不再存有感情,周身透着灰败的死气,“她的那位夫君本就在庄子外头,还带着两个孩子,听得动静便都冲了进来,一下子……全家团聚了。
大家都像今日这般,聚集在祠堂里,商议着要如何处置他们?”
“族长说,出了这样的事情,纵然他们赔礼道歉,也保不齐这家人会去报官,一旦报官……大家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大家一致认为,只有杀了他们四个,才能让日子回到最初的平静。
”
“那一家四口苦苦求情,说他们世世代代行医救人,不会害人也不会去报官,只要我们放过他们,他们就会立刻离开此处,走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回来。
”
说到这儿,孙先明看了一眼边上的孙其胜,竟是扯了一下唇角,“我也是个大夫,怎么就做下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
四下,沉默。
一片死寂。
乔青青站在后堂,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无佞,“阿姐,你说人为何要这般狠辣?赶尽杀绝,灭人满门,事后还能如此心安理得的生活?”
“人字两撇,没有一笔是竖着的,这就意味着随时会塌。
”
张无佞回答,“你做了那么多的任务,理该跳出来了。
”
乔青青叹口气,“许是从一开始,我与阿姐就是不一样,经历过人情冷暖,而不是生来为神,为众生所仰望。
”
神无处不在,可神上边有天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因果,干涉的结果便是神也难逃一劫!
张无佞扬起头看了看天,除非哪天能……
一记响雷,把她的神志拉了回来。
外头,孙先明还在说话。
“大家商议的结果是,把这四个人分开处置。
两个孩子先关起来,年长的可能快十岁了,是有点威胁,可小一点的就跟豆芽菜似的,大概就三四五岁的样子,我们就把他们关起来了。
”
孙先明闭了闭眼。
县太爷问,“那你们是如何处置夫妻二人?”
“反正都落在手里了,还能如何?”孙先明闭着眼睛回答,“庄子里的孤身男子有不少,他们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
县太爷差点站起来,“尔等……畜生!
”
林长平差点将手中的笔杆子当场捏断,“一帮人面兽心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