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媛自我感觉很不错,她现在每天都进城找唐学海补习,傍晚才回家,买衣服的钱是问徐冬秀要的,虽然徐冬秀重男轻女,但对她还算疼爱,给零花钱也算大方。
但江思媛并不感激徐冬秀,前世将她卖给刁德凯的也是她妈,在她妈眼里,钞票才是最要紧的,儿女都可以牺牲。
江父和江小叔都死死地盯着由远及近的江思媛,脸色越来越难看,现在看江思媛,怎么看都不像是江家人,江小叔也悲哀地发现,江思媛和杨老板确实有几分像,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爸,大伯,你们怎么了?”
江思媛低头看了下自己,衣着并没失礼的地方,怎么看她的眼神那么古怪?
她心里感觉到了不安,朝江寒烟勉强地笑了笑,问道:“寒烟,出什么事了?”
“很快你就知道了!”
江寒烟笑得很幸灾乐祸,她等着这贱人挨揍呢。
果然,江小叔一巴掌抽了过去,用了他所有的力气,刚才江父那儿受的气,全都朝江思媛发泄了。
“别叫我爸,你个野种!”
这一巴掌抽得江思媛原地转了好几圈,整个人都懵了,嘴角流出了血,半边脸又红又肿,她好不容易站稳,又一巴掌抽了过来。
江小叔的手打麻了,便开始用脚,面目狰狞得像要吃人一样,江思媛躺在地上,下意识地抱着头,就和之前江小叔一样。
“爸……”
江思媛叫了几声,试图唤醒江小叔,但她越叫,江小叔越疯狂,眼睛都红了,兴奋地踢着,嘴里还咒骂:“谁是你爸,你就是个野种,你妈那臭表子偷人生的野种,老子要弄死你……”
“爸,你疯了?”
江思媛忍着痛,想爬起来,但很快被江小叔踢倒,招来的是更猛烈的拳打脚踢,她只得蜷缩着身体,护住头部,心里则在想江小叔的那些话。
她怎么可能是野种?
真是荒谬!
肯定是江寒烟这贱人在挑拨离间,江思媛很快就想到了罪魁祸首,扭过头瞪向江寒烟,眼睛像要吃人一样,江寒烟冲她笑了笑,无声说道:“野种!”
紧接着又一记拳头抽了过来,江思媛疼得眼前发黑,嘴里都是血腥味,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再这样打下去,她会被打死的,妈妈怎么还不回来救她?
江思媛陷入昏迷之前,听到了徐冬秀的声音,身上的拳头也没了,她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徐冬秀确实回来了,看到女儿在挨打,冲过来破口大骂,将江小叔骂成了狗屎,平常她就是这样骂丈夫的,一个不能人道的废物,她想骂就骂了,废物也不敢反抗。
但今天的废物却反抗了,还很凶狠,江小叔憋了二十几年的火气,今天全都爆发了出来,三拳两脚将徐冬秀打倒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阵毒打。
江父和江母冷冷看着,袖手旁观,江寒烟更是一脸看好戏,她是强烈反对家暴的,但徐冬秀这女人,还真挺需要家暴一下,放荡恶毒,不打不行啊!
徐冬秀起初还骂几句,但后面没声音了,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脸上都是血,怨毒地瞪着江寒烟,到了现在她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小贱人拿了她的三千块,却不守信用,跑回来胡说八道了。
“臭表子,你给我说,到底搞了几个男人?”
江小叔用力踢了脚,气喘吁吁地喝问。
徐冬秀没吭声,她没那么蠢,主动交待出所有姘头。
“你以为不说老子不知道了?江天宝是你妹夫的野种,江思媛这小表子是灯具店姓杨的王八蛋生的,老子特么全知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老骚货,还哄老子只搞一个男人,老子还特么信了你,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老子要弄死你!”
江小叔边骂边打,最后没了力气,坐在地上哭,他心里苦啊!
“哭什么哭,你个不中用的蠢货,把这老表子休了,三个野种轰出江家!”江父怒斥。
地上一动不动的徐冬秀,终于有了反应,尖着嗓子冲江小叔叫:“你是废物的事想闹得全城都知道?当初说好的事,你现在想反悔了?你和我说,把天宝过继给你大哥,以后你大哥死了后,他的财产都是我们的,哼,你打的好算盘你大哥还不知道吧?”
“你胡说,我是被你蒙骗了,大哥,你别信她的鬼话!”江小叔急道。
“你自己有没有用不知道?连蚯蚓都比你强,过继天宝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还舍不得我儿子呢,离婚可以啊,这些年你一分钱没赚,都是我在养家,房子也是我赚钱盖的,离婚你滚出去!”
徐冬秀利落地爬了起来,气势毫不输人,她才不怕这窝囊废,店是她开的,房子是她盖的,孩子也是她养,窝囊废有什么资格横?
果然,江小叔的气焰立刻没了,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他没有一技之长,种田也种不好,要是真离了婚,谁养他?
他怕是连肚子都填不饱了。
江寒烟一眼就看穿了江小叔的心思,没用的男人,被徐冬秀拿捏得死死的。
她直接进了院子,从厨房里找到了肉和骨头,江父每天卖不完的肉都会带回家,江天宝那一身肥肉,就是这么养出来的。
有几根大骨头,还有猪肝和猪肚,江寒烟全都拿了,江父那么壮,宜清淡饮食,她这是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