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琛身上更是彰显的淋漓尽致。
他每一句话都代表一种态度,直达结果。
时至今日,没人敢将他的话过耳即忘,恨不得百般揣摩,万般斟酌。
温素垂下头,高跟鞋的鞋尖上落了几滴晶莹,她不敢抬手擦,怕被看见,用力挤眼,将眼眶酸胀挤出去。
何太太隐晦跟其他几位太太对了个眼神,转即又笑起来,“那择日不如撞日,正巧马上正午了,谢总不如一起用顿便饭?”
谢琛没有走的意思。
太太们拥着他转移到隔壁雅间,也许是都会意到男人疏落的态度,没有人叫上温素。
璞华会的成员都是有头有脸有地位的正房,正房最看不惯的不正上位的女人。
这次能以璞华会的名义邀请温素,纯粹是看在谢琛的面子上,能为了她退掉和季氏的婚约,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是明媒正娶的谢太太。
届时,璞华会想拉拢她,连号都排不上,京圈和省圈,一字之差,就有十万八千里之远。
温素本想直接离开,在门口被侍者拦了,催促她赶快入席,才好上菜。
她被引到席间唯二的空位上。
太太们顾忌男女之别,又各有家庭,虽然都想离谢琛近点,但最近的两个位置反而空下来。
温素迟疑着坐在男人左手边,她刚坐下,侍者就推门开始上菜。
可能是之前没人预料到谢琛回来,菜品多女人爱的甜口,也比他的口味清淡。
温素偷偷瞥他,头顶光源多,映的他侧脸清晰堂亮,薄唇紧抿,眼中没有一点温度。
温素猜他不悦,不是菜品不合口味,男人挑嘴也是后来两人熟悉之后才慢慢被她发现的。
在外人面前,他很克制显露自己的偏好。
那不悦是冲她的,温素忽然觉得解释都没有必要了。
肖云漪说的对,她的结局早被老天爷写好了,注定要在男女之事上不清不白,男人拉她出淤泥,老天爷转手就安排男人认为她淫荡。
温素站起身,在一室太太的注目中,垂头丧气,“抱歉,我先失陪。”
她连个理由都找不出,憋着眼眶,侧身要从男人身后离开。
奈何男人像无视她到极点,凳子都懒得挪一下,温素再吸腹收胸,依旧避无可避的蹭着男人后背挤出去。
他入席时脱了外套,单薄衬衫隔不住火热体温,温素习惯了他的温度,像冷冻许久终于触碰到阳光,抑制不住身体瑟瑟轻抖。
抖得她更加难堪。
这次侍者没拦她,温素乘电梯下楼找蔡韵,在楼下转了一圈,连车子都没见着。
她无奈返回,大堂里客人往来,温素不想见人,避到西侧消防通道。
过道没有暖气,冬天冷,风一丝丝刮过,剔骨刀一般,温素鼻腔酸痛,控制不住眼泪。
视线朦胧之际,风愈发急,冻得她哆嗦,温素蹲下身抱着肩膀,视线猝不及防出现一双皮鞋。
通道空旷,回声大,男人的声音在耳边震响,“不想见我?”
温素抬头,消防通道灯光昏暗,他俯首间眉眼一片浓积的阴影,她抬手擦干眼泪,显出两片通红的眼眶和鼻尖。
惨兮兮的。
谢琛脱下外套罩住她,“不想见我,还哭什么?”
温素垂下头,头顶发旋肉眼可见都在轻颤,“我想见你……”
谢琛眼中柔和几分,声音还存在冷意,“见我做什么?”
温素没抬头,听声音只以为他不耐烦,讷讷几秒,还是开口,“我想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