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是第三次被小姑娘瞪了,穆谦脾气登时又上来了,指着黎梨对着肖珏道:“本王就知道黎至清教不出来好孩子,你看这小丫头片子被他惯得,动不动就舞枪弄棒喊打喊杀的!”
黎梨一听,知道穆谦这是在翻之前自己拿匕首抵他喉咙的旧账,也顾不上穆谦刚把暖榻让给了她们家公子的恩情,撸起袖子就要跟穆谦对骂。
“黎梨姑娘天真烂漫,想来至清不想拘着她,让她失了天性。俗话说,忠仆易得,真心难求啊。”肖珏当然不能真看着穆谦和黎梨吵起来,赶紧打圆场,顿了顿又说:“殿下恕罪,擅自携了至清同往,是末将考虑不周,给殿下添麻烦了。”
穆谦素来吃软不吃硬,得了肖珏一句软话,才道:“这还像句人话!”
说着,把折扇一抖,煞有介事的扇了几下。
黎梨眼尖,立马就看到了扇子下挂着的坠子,忙说:“把我家公子的坠子还来!”
黎梨说着就要去抢,被穆谦一个闪身躲开,“哪有这么赖皮的?这可是本王凭本事赢的彩头!就算真要讨回去,也得让至清自己来本王面前讨!”
黎梨被穆谦气得直跺脚,对着旁边的肖珏道:“二公子,你看这人,简直无赖,明明是欺负我家公子之前寄人篱下,不好意思拒绝,才把他贴身的玉坠子搜罗了去!”
穆谦连忙道:“你可别血口喷人,这真是本王赢的,是至清心甘情愿赠与本王的!不信至清醒了,咱们去问!”
肖珏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诧的表情,在黎梨和穆谦一来一回的言语之间,肖珏觉得二人仿佛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肖珏适时打断二人的斗嘴,似是无意问道:“都知道至清才情卓绝,没想到竟然败在了殿下手里,末将着实好奇,殿下玩什么赢了至清?”
字谜的事情刚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转了一圈又被穆谦咽了回去。
穆谦把胳膊往肖珏肩膀上一搭,把折扇一开,脸上挂上京畿纨绔特有的轻佻笑意,“本王能赢得可多了,也就是本王把至清捡回来时他身无分文,要不然本王肯定狠宰他一顿!沉戟兄若是有意,赶明儿再有局你跟肖三同来,本王私下传授你几招!”
黎梨听了一脸嫌弃,“啧啧,你还真有脸说,我家公子大病初愈,你让他跟你比喝酒,跟你比投壶,跟你比下棋还得先让你五个子,我家公子不输你彩头才怪!”
肖珏听了这话,发现就是些纨绔玩的,知道黎至清办事进退有度,这坠子怕也是为了答谢晋王的救命之恩,也就不再深究了。
如此一闹,三人皆没了睡意。黎梨担忧黎至清的情况,陪着两人站了一会儿就自顾回马车照顾人去了,留下穆谦和肖珏站在马车外。
穆谦跟肖玥和安阳公主玩得好,但与肖珏没多少交情,而且心中还有黎至清这个疙瘩在,若不是相府强行延请了黎至清去当西席,自己怎么会被黎至清算计到了战场上,是以穆谦将这些都一股脑算在了肖珏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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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留步。”肖珏却没打算放穆谦离去,“可否借一步说话?”
穆谦皱了皱眉头,他环顾四周,火堆周围都是席地而卧的将士,累了一天了,鼾声此起彼伏,怕是雷打也惊不起来,有什么好避讳的?
见肖珏坚持,穆谦一抬手,示意肖珏前面走,自己会跟上去。
肖珏走出五丈远,回头冲着穆谦行了个时揖礼:“末将知道殿下一直对至清离开之事耿耿于怀,但殿下须知,至清之才,当挥洒于庙堂,而不该埋没于江湖,还望殿下高抬贵手,放至清、也放相府一马!来日若有需要,末将定当应承殿下一事,当做回报。”
肖珏这话把姿态放得极低,要真论起来,也只有肖相为难晋王的份儿,区区晋王府空有个爵位,在朝堂无实权,哪里能跟相府为难。
穆谦也深谙此理,虽然他自觉前段时间与黎至清相处甚欢,但也明白黎至清是在迁就他。黎至清的心机手段,他这种一根筋的拍马难及,两个人本就不同路,他也不该奢望太多,索性摆了摆手,大度道:
“罢了,罢了,哪用这么郑重?就是难得遇到个玩得投契的,乍一离开,有些可惜而已。他性子好,懂得也多,日日陪着本王玩闹,的确是屈才了。”
不过,穆谦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疙瘩依旧没解开,毕竟不论是谁,被自己高看一眼的人算计了,心里都不会痛快。
肖珏没想到穆谦这么好说话,趁热打铁进入正题:“那就多谢殿下了,此外,末将还还有一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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