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茶香、炉香袅袅,桌案上素白瓶内插着一枝红玫瑰,余清玦莫名觉得很是熟悉亲切,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一缕笑意。
刚坐定,就听店小二来报:曾大人来了。
余清玦敛了敛神色道:“让他进来吧,可以上菜了。”
店小二应下退出后,曾凡带着一脸的别有深意进来了,随他而来的还有一个面饰白纱、头戴斗笠的妙龄女子。
刚进来,女子摘下斗笠,饶是半边脸被白纱遮住,仍是能看出她粉面含春,似是一朵半开的迎春花,细长烟眉下的一双含羞的眼睛与余清玦对视一眼,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迅速垂下。
余清玦一怔,望向一旁眼角戴着若有若无深邃笑意的曾凡,心中划过一抹预感,问道:“曾尚书,今日我约你小叙,这是何意?”
“余丞相别误会,这是幺女曾如柳,年芳十八,少时曾见过你骑在马上一身军装的英姿,一眼倾心,向我念叨了许多年呢。今日难得丞相约臣一叙,特引小女来见见你。哈哈,余丞相向来大度,应当不会介意吧?”
曾凡说着,回头对女子道,“如柳,还不快给余丞相敬茶。”
听罢,曾如柳踱着如同丈量出来的小步,移到余清玦身边,身姿婷婷袅袅,抄起桌上的青瓷梨形壶,就为余清玦斟茶,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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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丞相,如柳自幼仰慕您,今日得见,总算全了我的夙愿,您就领了我这份情,喝了这杯茶才是。”
“曾姑娘何须如此?”余清玦抬手止住了她的动作,指尖甚至都没碰到她的衣料,微微偏过头拉开了些距离,“我素来不喜与女子过于亲密,更何况,曾姑娘乃大家闺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当是最清楚不过了。”
曾如柳的脸顿时白了一片,原本含羞的神色弥漫了委屈,握在茶壶柄上的指节开始泛白:“我。。。。。。我没有别的意思。”
“姑娘先坐。”余清玦客气疏离地点头,望向曾凡的神色更是冷淡,“曾尚书,你应当知道我今日约你来想谈什么,你不提前知会我带上了令爱,那我们今日怎么谈?”
曾凡的神色顿时有些难堪,他其实只是嫉妒余清玦能够以一己之力掌军政大权,但是他扪心自问还是很佩服余清玦的才能和那颗赤诚丹心的。
如今余清玦上交了兵符,他心中顺意多了,本想借着女儿拉拢拉拢,为自己的家族,为世家增添一道保障,可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彻底。
这冷峻的神色,真像是要来审讯他一般。
“余丞相”曾凡迎上余清玦的目光,兀自无所谓地笑了笑,坐在余清玦对面。
“您别这么冷淡嘛,我当然知道您想问什么。只是您应当也清楚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哪怕您权力再大,总有人有异心,总会有人想拉你下马。你不如找一个强有力的世家作为倚靠,才能走得更远。”
“曾尚书的意思,想让我娶了令爱,与你的家族联姻?”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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