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人且慢!”正当袁秀即将离去之际,恐惧终究还是压到了胡轸的理智,让他没有忍住的想向袁秀求援。听见胡轸在身后叫唤自己,袁秀非但没有停步,反而是加快的步伐继续朝前走去。眼见袁秀这越走越远,胡轸心头慌张赶忙起身上前,将袁秀给强留了下来。“袁大人您请留步……”胡轸一脸讨好的看着袁秀,双手则是不断的作揖。袁秀故作愤恼道:“既然胡将军都不信我,那留我再次还有何用?”胡轸赶忙赔笑道:“实在是此事孳息重大,不敢不防啊。”袁秀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向胡轸道:“还请胡将军如实告知,那三百死士跟你是否有关?”既然都已经将话说开,胡轸便也不再隐瞒袁秀,只好一脸艰涩的点了点头道:“不瞒袁大人,三百死士确实是我所豢养的。”胡轸说罢,随即有忙出言补充道:“但是就算借我千万个胆子,那也绝不敢生出谋反之心啊。”谅你那平庸的能力,也绝非有谋反的野心。袁秀心中暗笑,随即故意缓和态度向胡轸附和道:“以胡将军在西凉军中的地位,想想也不可能去做谋反这样的傻事。”“这样想来,应该就只是某人无意间看到了胡将军所豢养的三百死士出府,故而将谣言给传臭掉了。”“袁大人啊,您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由于心中怖惧,胡轸此时已然将袁秀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赶忙上前拉住了袁秀的胳膊。“胡将军莫要着急,既然在下今日能前来,自然已经想好了救下胡将军的对策。”袁秀微微一笑,便是一抬手挣开了胡轸的手臂。“不过在此之前,恕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胡将军,也请胡将军如实告知。”袁秀说着,便是双目如焗似的盯着胡轸开口问道:“这件事情的起因,乃是胡将军派遣三百死士前去青花苑所致。”“所以敢问胡将军,您派死士前去青花苑到底有什么目的?”胡轸一听袁秀所问的问题,心中又是咯噔一下。要知道,当初李儒找他借兵之时,已然明确的告知了,青花苑乃是袁秀的地盘。此时的胡轸可就犯了难。总不能告诉袁秀,老子派兵去青花苑,为的就是清剿了你的地盘,故意打压你的吧。只是此时,胡轸心中也是极为忐忑,眼看袁秀那老神在在的模样,他也不清楚逆子到底掌握了多少的情报。万一自己说谎被他察觉了出来,那自己被谣言中伤蓄意谋反的事情,那可得如何去解决啊。权衡之下,胡轸只好是硬着头皮,将昨日李儒所摆脱的事情一并向袁秀告知。并在其中添油加醋,将全部的责任都推脱到了李儒的身上。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胡轸本就不是个忠义之人,如今自己有难自然是得先逃脱了再说,哪里还会去管李儒的死活。事情的经过早就在袁秀的预料之中,甚至说此事就是袁秀一手促成的,要不然他今日也不可能会如此自信的来到胡轸的府上了。袁秀静静的听完了胡轸的讲述,便是故作失落的冲着胡轸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李军师竟然这般狠毒。”说罢便是长叹了一口气继续感慨道:“唉,枉费我与他同僚一场。”胡轸无视了袁秀那假惺惺的演戏,他当下所关心的,依旧是自己的处境,于是赶忙向袁秀催促道:“袁大人,这事情我都已经跟您说过了,也不知您可有什么好办法?”“办法自然简单。”袁秀收起脸上的失落,轻轻一拍手指了指书房道:“此事不便与外人知晓。”胡轸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便是赶紧又将袁秀带入了书房,还煞有其事的将房门合上。“袁大人,这里绝没有隔墙之耳,就请袁大人细说。”袁秀缓缓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这才对着胡轸轻轻开口道:“李儒!”“李儒?袁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胡轸微微一愣,全然不明白袁秀话中的含义。袁秀笑着解释道:“下官的意思就是,将此次事件的责任推到李儒的身上去!”一见袁秀要将谋逆这么大的罪名强加给李儒,胡轸一时间便又担忧了起来。随即脸色难看的向袁秀迟疑道:“袁大人,这样做怕是不太好吧。”要知道,李儒在西凉军中的地位与胡轸几乎相近,若是茂然将这么一大顶帽子扣在他的身上,反而很可能会偷鱼不成反惹得一身臊。更何况袁秀是明摆着同李儒二人死争活斗,胡轸此前也为了李儒没少得罪袁秀,谁知道这小子提出的计谋,是不是为了害自己的圈套。袁秀自然一眼就洞穿了胡轸的小心思,便是淡然的笑道:“胡将军多虑了,这件事情并没有您想象的那般复杂。”“想必这谣言不日就会传到董丞相的耳中。”“到时候董丞相自会请您去对峙。”“而到了那个时候,您只需要实话实说即可,根本不需要将军您说话,就能将全部的责任推到李儒身上。”眼见胡轸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袁秀继续解释道:“敢问胡将军,豢养三百名死士,跟谋逆之罪相比,那个更重?”胡轸毫不犹豫的便是回答:“自然是谋逆。”袁秀点了点头:“到时候您就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死士是借给了李儒,但要一口咬死自己绝对没有谋逆的心思。”“以您同董丞相的关系,他自然会现在相信与你,最多就是会对你豢养死士这事情给予几句口头上的训斥。”“而您豢养死士之事让丞相知道后,自然就能消除他对你的疑虑,这样一来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听罢袁秀的解释,胡轸忽觉茅塞顿开,一时间喜上眉梢。然而在细细回想之后,却又发现了袁秀这建议之中的毛病,这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又一次紧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