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小步奔跑的河北铁骑,在结阵后瞬间加快的速度,在士卒马鞭的催促下军马开始疯狂的朝前飞奔。一时间地面因为万马奔腾而开始剧烈颤动,如归营的弟兄们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还有三百步!”徐晃大喝一声,向众人提醒道。“还有两百步!全军戒备!”此刻的河北铁骑,便如同一支利箭。而徐晃带领的如归营则宛若一面厚实的盾牌。至于是利箭射穿盾牌,还是盾牌顶住的利箭,胜负只能是在交锋后才可知晓。“提刀!”眼看骑兵离自己不过百步距离,徐晃大喝一声。随着徐晃一声令下,守在前排的三百人拿起了地上早已准备好的武器。而这一柄便是袁秀早前督促徐晃所制的奇怪武器。只见此刀刀身足有小半丈长,两寸之宽,通体有精铁打造,刀刃更是锋利无比。眼看如归营的士卒忽然拿出了这样一件奇形怪状的武器。淳于琼先是微微一愣,接下来便是同士卒一起爆发出了轰然的笑声。“拿个铁块出来打仗?”“哈哈哈,这些西凉蛮子还真是猪脑子啊,能杀得了谁啊?”这刀看着极其笨重,光是分量就足有三十多斤,常人就算是平时举上片刻都会觉得疲累。更不用说拿着这玩意上阵杀敌了。这一点淳于琼倒是猜对了,袁秀造出这柄武器,根本不是为了杀敌……在淳于琼笑话敌军武器之际,双方的先头部队已然发生了交锋。就在战马触及如归营弟兄的一刹那,徐晃高喊一声:“横!”下一刻,前排的三百人将刀一横,便好似铁锁横江一般。“斩!”前排士兵瞬间蹲下身子,将横刀冲着敌军马腿重重砍去。这刀不是用来杀敌的,而是拿来斩马腿的。斩马刀。为了能够抵御军马冲锋所造成的巨大冲击力,袁秀将斩马刀做成近乎盾牌的大小。这样一来便可以减少军马的冲击。河北铁骑全身披甲,防御能力极其强悍,甚至能硬闯敌军箭阵,正面冲锋敌军的长枪阵。然而铁骑却有着极为致命的两个弱点。其一,是由于全身披着重甲,导致战马在作战时会很快疲劳,因此战斗力并不持久。其二,由于本身河北铁骑就极度的笨重,并且全身的重量都只能依靠战马的四条腿来支撑,其稳定性自然极差。借着战马冲来时的速度,前排的弟兄在挥刀的那一刻,甚至都不需要怎么用力,便极为轻松的斩去了战马的前腿。在一连串的战马的嘶鸣声中,前排战马突然失去平衡,将头朝前重重一栽。随即后方赶来的骑兵也难逃同样的厄运,不是被前方同僚的战马绊倒,就是在如归营的大刀面前给斩去马脚摔落在地上。落下马的河北士卒,早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哪里还有一丝战斗力可言。还未等这些士卒起身,如归营后方的弟兄立即蜂拥而上,乱枪将其捅死。原本还以为如归营的千余人只不过是一枚脆弱的鸡蛋。可这刚一交锋,便已经有七八十名精锐落马殒命,淳于琼心中顿时大骇。看来这一次是踢到了一块铁板上。“停步!停步!不能再往前冲了!”然而此刻骑兵冲锋的势头已经起来,就算淳于琼下令勒马停步,也根本无济于事。重甲骑兵虽然冲击力极强,防御力极高。然而由于自身笨重的缘故,因此就算有心想要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可巨大的惯性还是会带着士卒朝前拖曳很长的一段距离。淳于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的精锐冲入敌阵之中,被斩马刀斩落马脚,陷落至敌人设下的大口袋之中。在近半数骑兵陷落后,河北铁骑这才勉强停住了前仆后继的自杀式进程。淳于琼此刻是面如死灰,脸上哪里还有一丝早前的得意。眼看敌军已经停止冲锋,徐晃便是料到敌军已再无战意,随即一挥手冲着弟兄们大声喊道。“弟兄们,给我冲!”在徐晃的一声令下,瞬间一改守势,杀声震天的朝着敌军冲去。前方那三百手持斩马刀的弟兄,也丢下笨重的大刀,换上轻装加入了冲锋的队伍。此刻的淳于琼心中再无战意,眼看徐晃带兵气势汹汹的朝己方杀来。连忙一勒缰绳,转身大喊道:“撤!都给我撤!”河北精锐当下调转马头,再无一丝战心,连忙夺路而逃。“万岁!万岁!”远处观战的百姓,眼看如归营的弟兄作战神勇,将敌军给赶得四处逃窜。顿时便爆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袁秀此刻站在关上,眼看着敌军骑兵远远逃窜,听着下方百姓雀跃的呐喊声。久违松开了紧锁的眉头,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主公!末将幸不辱命,特来向主公禀报。”徐晃带着弟兄们凯旋而归,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袁秀身前回报战果。“此战歼敌骑兵五百七十八人,我军损失二百三十一人。”说起自家损失的弟兄时,袁秀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饶是此战有三百的弟兄装备的斩马刀,而且还趁着淳于琼轻敌大意占得了先机。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有两百余弟兄死在了交战之中。在有如此巨大优势的情况下,河北军依旧能在袁秀手中换掉二百多人,其强悍的程度可见一斑。“不愧是袁绍的嫡系之军,战力果然强悍啊。”袁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面对这般强悍的战力,如果让如归营的弟兄正面与河北军交敌。只怕如归营的人数就算多出敌军两倍,也根本不可能有一丝胜算。强敌恐怖如斯,且在数量上还呈现碾压之势。要破敌御关只能兵行险招,而且还得对方强有力的配合才行。袁秀看着下方已经平安入关的百姓,却不自觉的扬起了嘴角道。“公明,后日咱们便要与敌军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