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此时一想到自己不但没能逼死袁秀,反而还得搭上一套豪宅与十颗北海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而且更可气的是,此时袁秀又立一大功,便是防止了诸侯联军的夜袭。这般功劳,还得再行赏赐。“秀此次带兵三千,伏击曹操军夜袭,斩获敌首两千余可惜却让曹操给逃了。”袁秀便是在一旁恭敬的向胡轸禀报战果,虽然在说道放跑了曹操时。袁秀脸上略带着些许的遗憾,可胡轸却也能从袁秀的语气中感觉到袁秀对自己的嘲讽。昨日胡轸对袁秀夜间设伏的计策有多不屑,如今他的脸便是被袁秀打得就有多疼。“那不知本将该如何赏你呢?”胡轸扯了扯嘴角,便硬是将腹中的火气给压了下去,毕竟当着众将士的面自然是不能与袁秀撕破脸皮。更何况如今袁秀已然成了虎牢关军营内的大功臣,若是此刻动他之怕会让三军心寒。眼见胡轸打算赏赐自己,袁秀倒也不打算贪心。只是一指那原先的三千新兵,便是对胡轸说道:“秀也无他求,便像将这三千人收归麾下。”一般来说,行军打仗统帅便有绝对的指挥权,即便将士卒交于袁秀手中。日后只要胡轸一个不满意,也可以一纸调文将这三千兵权给收回来。不过袁秀此刻要求将三千人收归麾下,就是打算从胡轸手上要来彻底的控制权。“这……”一时间胡轸微微皱了皱眉头,显然袁秀的要求让胡轸有些不满。胡轸此刻已然将袁秀当作死敌,怎么可能会乖乖的将兵权交到他的手中去。这不等于是养虎为患?胡轸在思考之际,便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这三千人。“好吧,就依袁司马的要求,这三千人日后便归你管了!”眼见这三千人不过是新招收的洛阳新兵,几乎都是些没见过血杀过人的雏。这三千人放在战场上顶多也就是送死的炮灰罢了,胡轸在权衡之下,便也就同意了袁秀的要求。至此袁秀总算是在这乱世之中,拥有了一支属于彻底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虽然这三千人看似不多,而且大多数兵卒都是在洛阳被强征的流民。然而在袁秀看来,这群人只要加以磨炼,并配合上现代化的管理模式,定然能成为日后的铁血雄师。今日胡轸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那是一刻都不想跟袁秀相处。在处理完了这些琐碎之事后,当即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校场。“主公!还请主公给咱们的队伍起个名吧?”胡轸走后,徐晃便是一脸兴奋的走上前来。如今得了这三千人的绝对控制权后,徐晃便也将对袁秀的称呼,从大人改成了主公。“恩,确实该给咱们的队伍取个响亮的名字。”袁秀看着眼前的三千人,便是稍稍思考一番。“便是叫如归营吧。”“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借以无归之营号,希望各位日后能奋勇杀敌,建功立业。”一时间众人慷慨激扬,袁秀之名响彻校场。在接管了无归营后,袁秀当即对营中的训练方式做了改革。原本西凉军的训练便是以严苛著称,要不然西凉军悍勇之名头也不会天下闻名。西凉军每日负重二十斤跑操十里,骑射三十,都为基本日常。而袁秀对这三千人的训练却是更为严厉,每人负重四十斤,跑操二十里。至于骑射,由于胡轸故意没有给这三千人配置马匹弓箭,因此暂且搁置。然而光是这比常规士兵多了近乎一倍的跑操训练量,便已然是让这三千新兵蛋子苦不堪言。更不用说,跑完操后还得练习举枪突刺等一系列的训练。而且袁秀还设下了淘汰制的规矩,午饭照旧,可晚饭却只提供二千七百份,吊车尾的三百人晚间不能吃饭。这种近乎魔鬼似的训练方法,在用了一天之后,就让整个如归营的弟兄叫苦连连。“主公……这样玩命的训练,弟兄们都有些吃不消啊。”一时间对袁秀怨声载道,甚至就连统帅这三千人的徐晃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袁秀倒是一脸淡定的反问徐晃道:“这样训练会死人吗?”徐晃微微一愣,连忙摆手道:“死人……倒不至于,只是……”“可打仗是会死人的。”还不等徐晃说完,袁秀便是轻声说道。“如果这是太平盛世,谁愿意这般严苛的去折磨弟兄们,然而咱们身为乱世中人。”“不想在战场上死,那就得在平日往死里练。”“他们要恨我,便随他们恨去吧。”袁秀的语气虽然轻柔,可在徐晃听来却是重如千钧。所谓宁当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身逢乱世若是连这点苦头都吃不住,那便只能活该死在战场上。“属下明白了!”徐晃冲着袁秀重重点头,转身便是打算前去安抚士卒。“等等。”袁秀突然叫住了徐晃,“如果有闹得太厉害的,以军法处斩!”“这……”“主公他们只是在抱怨训练太过繁重罢了,也不至于动用军法杀人啊。”徐晃面色一寒,俨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年,竟然有着如此狠辣的手段。“如今抱怨训练繁重,日后便会抱怨伙食太差,再之后就会抱怨行军苦闷。”“等上了战场,两军交战,他们是不是还可以抱怨敌人太强了?”“军士自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还从什么军?”袁秀的话一时间便让徐晃醍醐灌顶,对于统兵打仗也有了一丝新的理解。此刻徐晃便是再无多言,提着腰间长刀干脆的向袁秀拜别。袁秀看着徐晃离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丝不为人所知的落寞。“你们也莫要怨我,只有这样强逼着你们,才能让咱们在乱世之中掘出一条生路来。”至此如归营中便再无一人,对这繁重的训练再有何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