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辅见李儒神色有异,出于关心便是问道:“军师这是怎么了?”李儒哭丧着脸对牛辅说道:“牛大人,下官可是被这袁秀给害惨了啊。”身为西凉军的首席谋士,深的董卓信任,李儒自然不是个愚者。单凭牛辅早前所说的一些细节,李儒便已经联想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想来是袁秀这小子又阴了自己一手。“军师,您出奇谋破了孙坚大军,这可是大功一件啊。何来害惨一说?”一时间牛辅反倒是疑惑了起来。由于李儒与胡轸在战时也互通书信,李儒自然清楚这计划乃是袁秀所出。而在洛阳,由于胡轸故意瞒报了袁秀的功劳,再加之联军的谍子传回来的消息。这就让洛阳的西凉军都误以为是李儒出了这个计策。“哎呀,不瞒您说,这计谋乃是袁秀小儿所出。是故意陷害下官的!”听见牛辅这般说道,李儒那是急的直跺脚。牛辅同李儒与胡轸二人也为深交,因此在他面前李儒也并没有什么顾忌。于是便将这事情的秘辛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牛辅。可牛辅在听完了李儒的话后,却是不以为然道:“这又算得了什么,他袁秀不过是一介新人,让点功劳给军师那也是应该的。”“可问题是,这功劳下官是接不得呀。”这白白的功劳送到李儒手中,他却不能接,一时间牛辅是更加糊涂了。李儒面色阴沉的指了指丞相府。“下官若是接下了这功劳,不就代表下官自己承认了越权出谋的事情?”“您又不是不知道您这个岳父的脾气,对于军权上的事情,董丞相他……”当李儒说道这里时,牛辅这才明白了过来,轻松的脸色也霎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董卓天性多疑,如今李儒越权献策,而且还是董卓手中的兵权。三国乱世是以实力为尊,兵权便是董卓的命脉。而李儒这是犯了西凉军的一个大忌。“岳父大人他该不会……”看着牛辅那关切的表情,李儒微微摆了摆手。“下官跟着主公也有多年,丞相自然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而为难下官。”“但日后是免不了会被主公所猜忌……”说道这里李儒不由长叹了一声。“那军师接下来想怎么做?”原本李儒只是想使些小手段,让胡轸在虎牢关暗扣住袁秀的功劳,打压袁秀。却不料此子竟然将计就计,将功劳推到了自己身上,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李儒脑海之中便是再次浮现出了袁秀的模样,一时间表情也不由的狰狞了起来。“自当是先将袁秀这小子碎尸万段!”李儒说罢,随即向牛辅行礼请辞。待回家家中后,便立即修书一封,命快马星夜奔赴虎牢关,转达给胡轸。至于这书信之中的内容,便是无人知晓。说回虎牢关,在胡轸接到了李儒所送来的书信的第二日,诸侯十八路联军便已经压境虎牢关外。胡轸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方延绵数十里的贼军大营,心中不免有些犯怵。“传我号令,召集众将前来商讨对敌之策。”胡轸一挥手便是下亲兵下令道。统帅急召,众将士不出片刻就在城楼上方集结。“敌军已经压境我关外,明日,本帅想派一员大将上前叫阵。”“何人敢领此令?”胡轸一指那下方的诸侯大营,向众将士问道。众人看向下方大营,见着旌旗延绵,宛若长龙,散兵如蚂,错落有致。一时间,除吕布与华雄外,其余将士皆面露怖惧。吕布本想争先,自告奋勇。可刚想开口说话,便忽然回想起当日袁秀的提醒,便是忍住没有上前。而就在吕布犹豫之际,只见华雄朝前一步,单膝跪地冲着胡轸抱拳。“某将华雄愿往!”当日击败孙坚,看似华雄是立了大功,然后心中却也清楚,这是他捡了一个大便宜。毕竟当时孙坚部队的两千人,各个都饿的面色发黄,这一仗换谁来打都能胜出。甚至在军中他也多次听到了谣言,说这场仗是多亏了袁秀的计谋。华雄贪功,却也心高气傲,所以他急需用另外一场大胜来证明自己。就算是没有袁秀的计谋,他也一样可以碾压那些诸侯反贼。“好!既然如此,明日……”看见华雄主动请缨,胡轸脸上大喜。“不妥!”胡轸这话还未说完,人群中却出现异议之声。这声音听着微弱,语气却如断金一般干脆,不是袁秀还能有谁。“袁参军,你是对华将军出战有异议吗?”胡轸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华雄此时也目中隐怒,大有一种要将袁秀生撕了的感觉。“您误会了,秀不是对华将军出战有异议。”袁秀轻笑着回答道,这话倒是让华雄的脸色少有缓和。“秀是对出战这个决定有异议。”此语一出,众人脸色皆变。“袁秀小儿!”胡轸更是气得直接拔剑,那冰冷的剑锋之逼袁秀脖颈。“战前扰乱军心,你可知该当何罪?”胡轸目光冰冷,显然是真的动了杀心。早先接到李儒书信,信中提及袁秀心思缜密,城府深不可测,应要尽早铲除。一个连军师李儒都要忌惮三分的年轻人,胡轸自然是不能让袁秀活着。在此刻胡轸已然生出了杀袁秀的心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以战前扰乱军心将他处斩。即便之后董丞相怪罪下来,也不过是挨上几句骂罢了。“主公战前是怎么交代将军的?”面对胡轸那冰冷的剑刃,袁秀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语气之中反有质问的意思。此时面对威胁,袁秀心中却是波澜不惊。多时的相处下来,袁秀早已经将胡轸的为人性格给摸透了。此人外表看似刚烈,实际上却是个色厉内荏之徒。因此只要袁秀表现的越淡定,胡轸就越不敢动手。果然胡轸一见袁秀态度这般强硬,一时间心中便有了些许的犹豫。见胡轸没答,袁秀便继续道:“主公战前的要求,是让将军镇守虎牢关,而非出战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