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祈一直皱着眉头不言不语,药叶儿看着他还在犹豫,轻声说道,“淦祈,你要明白,你现在得的是不治之症,你若继续拖下去也不会好。但是,你要愿意给我这个治疗的机会,那相当于给自己一个生的希望……我不希望你因为害怕而放弃。我把所有治疗流程告诉你,就是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提出这个法子,是因为我确实有把握。”
淦祈看着药叶儿坚定的神情,良久才说道,“姑娘说的是,现在死与以后病死没有什么差别。我……接受姑娘的治疗方法。”
药叶儿点头,“相信我,若是这次治疗成功,半年内我必然让你如常人一样。”
淦祈点头,“是,我信姑娘,荀药谷本来就是江湖传奇,治愈了所有去谷中求医绝症。姑娘提出这个方案,想必也是有些把握。若是姑娘说不行,那我只能听天由命了。”
说话间金芯已经把药叶儿需要的东西都拿了上来,药叶儿接过来,对金芯说,“守住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包括淦老。我不希望治疗之中被人打扰。”
金芯点头,出去带上了门。药叶儿把麻药生血丹合着清水,递给了淦祈,“这是麻沸散与生血丹,喝了过一会,就会暂时昏睡,这样你就不会疼了。”
淦祈接过来,一饮而下,然后躺在床榻上,药叶儿伸手去脱淦祈的衣服,淦祈依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药叶儿这次算是看见了,“你脸红什么?”
淦祈小声说,“头一次……有姑娘给我脱衣服……”
药叶儿笑了坐下来,“上次也没见你这样,再说我摸都摸过了,难道要我负责吗。”
淦祈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他的观念里只有男人看了女人,要对女人负责的,好像确实也没有女人看了男人要对男人负责这个说法。但是又觉得药叶儿看了他的身子,他不对药叶儿负责又不太好,纠结之中麻沸散起了作用,睡着了。
药叶儿看他睡着了,便把他胸口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才拿起银刀仔细擦拭着,小心翼翼的一只手切开淦祈的胸口,另一只手下针止血。
开了胸,药叶儿看了一下,果然,坏死两页。药叶儿深呼吸一口气,暗自凝气,只见手上出现一把气凝结的刀刃发着红色的微光,然后慢慢的下刀,只见那把用气凝结的刀刃,居然绕过了胸骨,直接切在了肺部坏死的地方。随着药叶儿手慢慢的挪动,肺叶也被慢慢的切了下来,伴随着出血,药叶儿拿起春生粉撒在刚才切割过的地方,血奇迹般的被止住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淦祈父亲淦淼的声音,“放肆,我儿子治病我凭什么不能进去看!”
金芯的声音响起,“淦老,我们家丫头治病就这点要求。治病要求绝对安静,不允许任何人看,你这么吵也不怕丫头手一抖,把淦二少爷治出个好歹出来?”
淦淼听了气的脸都绿了,“你!好好好,老夫就在这里等着,若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必定让你们荀金药房不好过!”
金芯笑道,“淦老,何必呢,您既然把儿子送过来了,想必也是相信我们家丫头的医术,为何又要多此一举,两边伤了和气。还请淦老稍安勿躁,稍等片刻,等丫头出来便知道结果了。”
淦淼不说话,只是站着,目不转睛的盯着门。
在屋里的药叶儿松了一口气,还好金芯给拦住了,要是淦淼进来看见他儿子胸被人割开了,指不定是什么反应……药叶儿重新聚精会神,操控着手里的气刃慢慢割下了淦祈坏掉的肺叶。而后把春生粉洒在上面,而后又凝结心法,掌心慢慢涨起红光,而后扫了一遍肺部,利用心法产生的高温,把残留在肺部的病毒彻底杀死,而后收了心法,用药布把血迹沾干净,利索的缝上了伤口,伤口缝好了之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而后又在伤口上撒了些春生粉,才给包扎好。
整个治疗的过程花了整整一个时辰。药叶儿的脑袋上全是汗,手也在发抖。身上全是血渍。药叶儿刚才把用的东西都收拾好,淦祈的麻药时间已经过了,慢慢的苏醒。
“唔……”淦祈醒了就感觉胸口的伤口一阵吃痛。
药叶儿见他醒了,忙说道,“我去给你开药方,这几天你只能吃些流食,好消化的,伤口会疼几天,你忍着点。坏掉的肺叶我已经切下来了,拿出来了。并且帮你把残留的病毒用高温给过了一遍,今天起你应该就不会再咳了。以后身子将养着,必定能好起来。今夜我不走,等你情况稳定了,我明日再走。”
淦祈点头,药叶儿开门,金芯立马进来收拾药叶儿用的东西,淦淼见药叶儿男儿打扮,身上有血迹便不满的皱眉,“你……”
淦祈轻声喊了一声,“爹……”淦淼见自己儿子醒着与他说话,便顾不得训斥药叶儿了,快步走过去与淦祈说着什么。
药叶儿见淦淼没在为难她,感激的朝淦祈点点头。转身便下了楼,药叶儿开了个药方递给金芯,金芯着人去熬了。回来看着药叶儿身上的衣服,皱着眉头说道,“丫头,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金哥哥不介意把衣服借给你穿。”
药叶儿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还是去给我随便买一身衣裳回来吧。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
金芯也不废话,立马飞身出屋,亲自去金纺买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时候看见药叶儿趴在药堂大厅的桌子上睡着了。顿时心疼的要死,抱着药叶儿进了自己卧房,放在了床榻上。着人去打了几桶热水,皱着眉,手里捏诀,千里传音,“暗芯,你来给丫头换衣服,叫她起来洗澡吃饭,她今晚还要看着淦祈,怕出现什么状况。”
暗芯不多一会就出现了,“这丫头,身上的火毒没解。用一次心法,就跟火烧一样的疼。这次坚持了将近一个时辰,真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