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顿时一亮,天,这竟然就是五行护持大阵的阵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不过这布下阵法的家伙还当真聪明,不过可惜,再聪明也抵不过运道。既然遇见了他,就说明他的一生走到头了!
沈镜二话不说,手上一用力,那道符纸便化成了灰。
一瞬间,罩住真个基地的大阵结界仿佛一道被戳破的泡沫,隐藏已久的黑暗在这一瞬间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基地里的人依然忙碌着,心安理得又麻木不仁地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恶魔,唯有某一处正在打坐的老人猛地睁开眼,那双棕色的眸子精光四射,丝毫不见老态。
“潘队长,您确定是往这边走吗?这片山区根本就没人,附近村子的人也早就搬迁走了”
弯曲盘桓的山路之间,一辆辆警车呼啸着驶过,黑色厚重的轮胎碾压过干燥滚烫的碎石路,溅起层层灰尘盘旋在空中。
潘卓坐在后车座里,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上的地图导航。“不会有错,继续走。”
一只乌鸦从陡峭的山壁间拍着翅膀飞过,粗粝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天空之下,仿佛有什么不详的预兆在众人心间蔓延开。
基地之外,一个黑色的手机孤零零地躺在山顶石块上,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地图,上面两个小红点不停跳跃,距离越来越近。
沈镜抬手,一道白光猛地从他掌心爆射而出,直接轰开了这道大铁门。巨大的响声回荡在隧道内,沈镜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纷杂的脚步声。
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轻声道:“安息吧,我会为你报仇雪恨的。”
随后,他便朝着何圭慈的方向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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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沈镜刚踏出石室,耳畔发丝微动,他忽地顿住脚步。冷风凭空而起,从身侧扫过。不过转眼,周围的空气好像卷进了深沉浓重的黑,数不清的影子从看不见的地方浮现。
他微微眯眼,手下已经掐了一个决。看不清的脸孔扭曲着从黑暗中浮出,痛苦的哀嚎在空气中震颤,声声泣血,又好似刀斧刮耳。浓重的怨气像墨汁一般裹在他们周身,仿佛要将他们拖进更深更重的漩涡中。
影子纷纷朝沈镜伸出五指,绝望化作黑暗萦绕在他们扭曲的五官中。
沈镜微微抬起手,灵光在他指间溢出,逸散的黑气化作烟雾消弭退散,耳畔凄厉的□□在此刻也化作了一句句真切的哀鸣控诉。
“是吗?既然如此,那就随我一同杀出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沈镜身上灵光淡淡萦绕,此时此地,却仿若白昼降临。四周顿时狂风大作,无数影子化作了一股股戾哮的旋风盘旋在他周身,似能吞噬一切不平。
狂风裹挟着沈镜以排山倒海的气势一路火花带闪电,所过之处飞沙走石,人仰马翻,好不嚣张。他漂浮在旋风中心,心下自在不已。这顺风车就是好搭啊,都不用自己出力,不错不错。
“哎哎,往那边过去一趟≈ot;
“哎,那里还有一群人在做什么,千万别放过他们,过去过去”
沈镜看着周围的人惊慌失措,连滚带爬,惬意得甚至想掏出一把瓜子嗑一嗑了。这旋风好用啊,省时省力,指哪儿打哪儿,威力巨大,要不赶明儿自己也整一个?
似乎是察觉到沈镜的心情,一股股旋风越发来劲儿,它们如同拧在一起的麻绳,旋转呼啸,如蝗虫过境一般,惊得整个基地如惊弓之鸟。
汤先生从地下室奔出来时,只看见面带惊惶,四散奔逃的员工,他随手拉住一个想问点儿什么。谁知那人见到他,抖得越发严重,舌头跟打结了似的咿咿呀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汤先生不耐地一推手,将对方抛了出去,嘭地一下撞在石壁上,眼一翻就晕了过去。他冷眼看着四周乱像,右手抬起,五指随手一掐,立刻冷笑一声,转身如一阵风一样朝右侧奔了过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来到了“手术室”内。
相比其他地方的混乱,此地倒是难得的安静。那台子上小崽子的叫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看来那闯入者还没有到这里,他心里做着计较,叫停了手术。看着对面几人惶惶的神色,他不由冷笑两声,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就在此时,他耳朵忽地一动,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下一刻,大门嘭地一下被撞开开,一阵翻卷的狂风猛地冲了进来,身后顿时响起一阵哭爹喊娘的求救声。
“这群废物!”
汤先生却是无暇顾及其他,这股凭空而来的狂风带着似要毁灭一切的怨力直冲他面门而来。他一咬牙,飞快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双手迅猛地掐出一个诀,看不见的气流萦绕周身,将狂风抵挡在三寸之外。
这时,他才微微松了口气,却听见对面风眼中传来了一声极为年轻的轻“咦”声,似带着几分好奇。
他心下微惊,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年轻。他眼眸一暗,心念电转间,气沉丹田,大
喝一声,那不屈不挠被阻挡在他三寸之外的狂风顿时如同被巨斧劈开,一分为二,绕着他左右两侧扫过,霎时间,室内器物噼里啪啦掀翻在地。
这一招似耗费了他不少精力,额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细汗。他稳了稳心神,向着那风眼中的人沉声道:“不知道友何许人也,你我无冤无仇,何须大动干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