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鬼和蓝鬼也表示会尽心完成任务。
沈镜点点头,看他们那么自信,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让他们立刻出发了。
四鬼立刻化作四道光影飞出了城隍庙。
山里的夜很深,很沉。万籁俱寂,除了偶而一两声蛙鸣狗吠,再听不到任何的响声。村子里的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中,就连大地也都陷入了沉睡。
可是薛盼盼却睡不着。
她躺在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屋子里混杂着一股让人发闷的潮湿热气,几乎叫人踹不过气来。胳膊微微一动,便能触及到一片滚烫的皮肤。那是她的妹妹。
这么一张狭窄老旧的木架子床上,胳膊挨着胳膊地挤了两个人,连翻身都困难。
可是她也几乎已经习惯了。她尽量往里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咬着唇压抑着心里的绝望痛苦。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般顺着眼角直接滑进枕头里,打湿了那一片泛白的枕巾。
“姐,你怎么了?”
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床铺发出嘎吱嘎吱的怪响,一道带着浓浓睡意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薛盼盼忙抹了把泛红的眼眶,“没什么,吵醒你了吗?”
“没”黑暗中,两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姐,你是不是手疼啊?我看见你今天割猪草的时候把手割出血了。”
她的二妹薛玲玲小声地问。
薛盼盼一愣,摸了摸食指处那道血痕,一股刺痛袭上了神经末梢。她竟然都快忘了手指上还有这么一道伤痕了。不过,这身体上的痛又怎么比得上她心里那翻涌着无处发泄的痛苦。
“我没事儿,早就不痛了。”她轻轻抽了下鼻子,松开了手指。
“哦”薛玲玲在黑暗中应了一声。
“姐,你是不是还想去上大学啊?”
薛盼盼抿住了唇,没说话,她只觉得这夜太黑,太浓郁了,紧紧包裹着她,让她无处可去,无法挣扎。
薛玲玲轻轻叹了口气,“姐,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爸妈根本就不想你去的。你就别为难你自己了。咱村里也没几个去读大学的,不也一样过日子吗?”
≈ot;凭什么!≈ot;薛盼盼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又很快咬着唇压下来,瞪大的眼睛闪着盈盈泪光,又透着几分坚毅,“我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唯一的,玲玲,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