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开山并没有等到明天去局里,而是在范诚和梅映雪离开后就给莫少平去了电话。
他并没有在电话里多说什么,只是说好久没有喝到莫少平亲手泡的茶了,问莫少平在不在家,方便不方便。
莫少平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谭开山驱车就去了莫少平家。
“吃过了?”莫少平一见面就是传统的国问,但凡是在饭点这时间段大家见面的问候语大多都是“你吃了吗?”,这是表示对别人的关心,无论在南方北方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这么问上一句。
谭开山点点头:“吃了。”
“那就到书房去吧。”
两人在书房坐下,莫少平就开始摆弄了的茶具。
其实他的茶艺很渣,根本就不入流,可是他却就爱这一口,他喜欢茶,喜欢写毛笔字,并且乐在其中,他说到了这个年纪这两样事情是最能够修心养性的了。特别是干他们这行,脑子总是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必须得有些爱好作为依托,为自己缓解一下压力。
警察确实是一个很辛苦也充满了危险的职业,大多数时候精神都会高度紧张,特别是刑警和缉毒警,就种紧张情绪就更甚于其他警种。
“你不是专程来找我喝茶的吧?”莫少平可不糊涂,要喝茶以谭开山的人脉哪喝不到?况且自己这儿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好茶。
谭开山苦笑:“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莫少平轻哼一声,两人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说他不了解谭开山的话那就没有人了解这家伙了。
谭开山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就把范诚和梅映雪的想法说了出来。
莫少平听完果然就皱起了眉头。
现在邢卫东已经接近了白舒,白舒是个关键性人物,如果能够争取到白舒的话那么就可以拿到黄亚洲的犯罪证据。他知道黄亚洲已经派人去杀白舒了,而邢卫东他们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白舒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挺身而出,原本邢卫东与白舒之间就已经有了一种若有若无的默契,经过这种事情他是极有可能说服白舒的。当然,这种说服并不是以牺牲法律精神为代价,白舒并不会因为与警方的合作就能够并他所犯下的罪行一笔勾销,只是警方可以根据他的立功表现申请对他从轻发落。
在这个时候范诚和梅映雪这么做是不是真正的有必要?
莫少平在权衡这个问题。
“你们考虑过这么做对梅映雪而言意味着什么吗?”莫少平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然后递给谭开山。
谭开山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其实根本就不需要他来回答,莫少平的心里肯定已经早就有了答案。
莫少平说道:“钥匙在她的手上,与其说那钥匙是诱饵倒不如说她梅映雪才是诱饵。到时候要不要提供保护,怎么保护?戒备松了,她很可能会出事,戒备太严对方不一定会出手,这样做有一定的风险,而且还不一定能够达到你们想要的预期效果。再有,以我们现在的警力,甚至无法给她提供太多的保护,这万一她有什么闪失,老谭,我想你的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谭开山笑了起来,莫少平有些不解:“你笑什么?”
“我笑老范对你还真是了解,他早就已经猜到你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了。”
莫少平“哦”了一声。
谭开山又道:“老范还说了,你老莫之所以可能会反对他们这么做主要也是考虑到了邢卫东那小子有可能争取到白舒反水,从黄亚洲派人去杀白舒这事情上你更是看到了契机。但老范说了,这根本不是一档子事,就算是邢卫东成功地争取到了白舒,也只能证明黄亚洲有罪,可他们的目标却不是黄亚洲,还有黄亚洲背后的那个人。而且他对白舒的态度并不怎么乐观,至少短时间内白舒还不会马上做出决定。要知道白舒的身上很可能也背着人命,或许不只一条,那么白舒就算是回头他也逃不掉一个死罪,就算他有立功表现,一个死缓他也许是跑不掉的,对于像白舒这样的人,让他终身失去自由比让他去死还要难受。”
莫少平没有说话,细细地品味着他泡的茶,但谭开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应该是能够打动他的。
谭开山掏出烟来,是一盒“喜贵”,十六元一包的。
莫少平接过烟:“我说老谭,那你是什么意思?”
谭开山咳了两声:“其实我在最初听到他们这个想法的时候也和你一样,是持反对意见的,但有一点范诚说服了我,那就是我们不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那个白舒的身上,我们不能一直都这样被动,他们的想法虽然大胆了一些,但有一点,主动权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上的,只要措施得力,能够保证小雪的安全,能够保证钥匙不会真被对方给拿走,我觉得是可以试一试的。另外,我一直觉得对手每一次都把我们的行动摸得那么清楚,这个人离我们应该很近,这一次我们不仅仅要引出黄亚洲身后的那个人,我们还要引出那个一直在暗处关注着我们一举一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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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平想想觉得谭开山说得也很有道理,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好,这件事情明天一早我们一块去和老阎说说,不管怎么样,这么大的决定也需要让他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