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抿了抿唇,道:“哀家知你所想,只是,哀家在金州的时候不能对付腾王,那哀家要是离开金州,是不是就能收拾腾王了?腾王不死,哀家心头这把火便灭不了!”
“可南行是上上之策,金州的兵马不过两万人,臣的御林军不过三千,而腾王手里有六千人马,虽人数不多,可腾王手里的六千人马当年是付振海带出来的,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倒是可以跟腾王一战,只是太后,一战过后必然损兵折将,如此一来,对抗红灵公主的力量反倒更小,再者,腾王必然不会束手就擒,拼死一搏的下场就算既拖延了南行的行程,又让红灵公主入金州的进程加速,这也是臣一直坚决反对灭北兵营的理由。”萧策叹气,“腾王顾虑也多,是以不敢轻举妄动,即便知道太后即将南行,他也会按兵不动保持自保的实力。为今之计,双方按兵不动互不干涉倒是更好的举动……”
难为皇太后一把年纪还跟比她年轻二十岁的萧策一起折腾,心满意足之后依偎在萧策怀里,柔柔道:“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哀家好,只是哀家南行便是认输,一想到哀家离开金州,腾王父女便趁了心,哀家便觉得气短心堵,怎能这样便宜了他们父女?”
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倒是让萧策有些忍不住,上前一步就强行揽住她的腰,“那臣便请太后垂怜,叫臣再快活一晚,为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皇太后低笑,慢慢站起来,道:“不同以往?再不同以往,在你面前我何尝摆过谱?你以前怎样待我,日后还怎样待我便好,跟我这样生分,倒是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说着,那手还在萧策的肩上轻轻戳了一下,“晚些时候就要启程,路上便不会方便,你就不想……?”
萧策急忙道:“太后如今身份不同以往,明日太后登基之后,太后便不是不是太后,萧策不敢放肆。”
萧策会意,上前替她揉肩,只揉了几下,皇太后的手便按住了他的手,然后抓住她的手,道:“萧策,今日你怎这样拘谨?”
皇太后看他木头疙瘩似得的模样,伸手拍拍自己的肩,道:“这几日有些乏,肩酸。你过来给哀家揉揉肩。”
萧策站在没敢动,只更低了头:“萧策愚钝。”
虽说皇太后年纪不小,不过宫中各种保养倒是上乘,再加上之前服过一些药丸,皇太后这脸看着倒是还过得去,绝对比她的年龄看起来年轻。这一娇嗔没让人觉得是老太婆撒娇,反倒透出几分娇媚。
皇太后娇嗔的看他一眼,道:“难不成没有旨意,哀家就不能叫你过来?”
萧策站起来,“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皇太后看了他一眼,抬抬手,“起来吧,这里没有旁人。”
临行前,皇太后把萧策叫了过来,然后遣退身边的所有侍从,萧策在她面前跪下:“太后。”
一想到腾王,皇太后差点咬碎一嘴牙,这个谋逆叛国贼子!人是要离开金州,但是一想到离开金州,腾王和红灵公主要那样自在,皇太后就恨不得一嘴咬死那对不要脸的父女。
云德没有发现腾王妃和她的两个女儿,腾王根本就是欺骗国君,说什么腾王妃去云德探亲,结果呢?云德哪里有腾王妃的影子?好容易查到说当初肖家的女儿回娘家就半天,连夜就启程离开云德,这分明就是有备而去,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腾王又有把柄落在她手里。
只是,皇太后走的十分不甘心,却又没有更好的法子,身边所有的臣子都在劝说南行避开红灵公主,皇太后若想活命,她就只能南行。想到腾王的可恨,皇太后就会恨的咬牙。
她这一逃,便给人留下大势已去的叹息。
只是,这个初初登基自诩圣女帝的新皇帝,没有在登基之后和她口中所称的逆党正面交锋,而是带着从皇宫搜刮出的无数金银珠宝和大批随从同党往南逃离。
皇太后南行日程确定,尚在襁褓里的小皇帝却在太后临行前一天夭折宫中。皇太后随即发出诏书,以“天兆所逼,国之所需,不可一日无君”为由登基称帝,改年号光元。
这个身上被灌上无数神秘色彩的天家公主,如旋风般刮过,所到之处无不吸引着大批追随者。随着逼近金州的每一步,身后的军队随之扩大,声明也愈发响亮。
齐怀山供给补足以后,红灵公主率领的大军再次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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