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乔晚也只是想想。毕竟就算国营店铺干不下去了,也会承包给个人。到时候沈美玲可能就会接手。还是看看其他店铺。现在手里也算有了一点余钱,看店铺倒是可以提上日程了。如此想着,她转身又去了农贸市场。要去买点棉花,还要买点肉。下午就蒸大肉包子吃。想的挺美好,但她又忘了一件事。她没肉票。其实现在好多地方已经开始取消用票购物,可惜还没到他们这个小镇。正在她惆怅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惊讶的叫她:“这是……闻营长家的嫂子吗?”乔晚惊讶,一扭头,就看到一个年轻小伙子正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嫂子,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周,上次你和闻营长一起过来的时候,我就在。”呃……乔晚仔细回想,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原身刚到这里,闻彻带她熟悉周围环境,这农贸市场就是闻彻带她来的。只是后来,原身周扒皮,只进不出,这肉贵,自然没在来过。“哦,小周啊,你好你好!瞧我这记性,乍一看还没认出来。”乔晚忙热情挥手。小周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嫂子是来买什么?买肉吗?正好,我这刚到的新鲜肉,嫂子过来瞧瞧?”乔晚心动的很,可……“下次吧,我忘记带票了。”小周不在意的摆手,“嗐,没事,闻营长帮了我那么多,别说票了,就是白送给您也是应该。”乔晚忙摆手,“那不行那不行。”没有票有钱尚且能行,这白送可就是贿赂了。她现在好歹也是军嫂,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小周一看她紧张的样子,又是一阵哈哈大笑。“知道部队规矩严,放心,嫂子,收你钱,不过票就不用啦!”说着,就把乔晚往他摊位上领。“嫂子这模样大变,我差点没认出来,这头发倒是剪的好看,在哪剪的?回头我让我媳妇也去剪一个。”乔晚这才放下心来,“我自己剪的,我现在在理发店对面摆了个理发摊,你要是信得过我,让你媳妇明天过来找我,免费给她剪。”人家都不要票了,她自然投桃报李。说着,挑了几块肥瘦相间的肉,还有几条排骨。小周一听,顿时眼睛睁大,“嫂子还会这手艺呢?那感情好,我明天就让我媳妇过去,那这些就当明天的理发钱了。”说完就往里边填了好几块肥肉和猪脚猪下水。乔晚顿时惊了,忙摆手,“这不合适……”刚开口,却见旁边传来尖利声音。“周期,你是不是又白给人肉?”小周顿时一惊,急忙把肉串起来塞给乔晚。抬头对着来人笑道:“元宝,你怎么来了?”乔晚往过去一瞅,就见一个胖女人走路浑身肉打颤的快步走过来。满脸横肉,很是凶煞。到了跟前就拧住周期的耳朵,破口大骂,“你说,你是不是又白给人肉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啊?你是散财童子还是啥?”周期满脸苦笑,“元宝,元宝,你听我说,这是闻营长家的嫂子……”乔晚皱眉看着,开始犹豫要不要换一家买,结果就见那胖女人手一收,大嗓门:“啥?闻营长家的?”“……”没等她反应过来,女人就转过头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打量完了一拍胖手。“哎哟,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乔晚愕然:这怎么就成自家人了?闻彻到底是帮了人啥忙啊?说着,女人绕过案板到乔晚跟前,抓住她的手就热情无比。“嫂子,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哎呀,一下子变的我都不敢认了……”乔晚仔细搜索原身记忆,的确没见过这女人啊。不过人家热情没恶意,那她自然愿意接着。周期忙上来打圆场,“元宝,你吓着嫂子了。”乔晚笑着道:“没事没事,过来买点棉花再买点肉,你是小周的爱人?”元宝忙松开手,“嘿嘿”笑了两声。“是,我是他爱人,我这不是看到嫂子激动了吗?”说完又急匆匆的进到后面,“嫂子,这点肉够吗?我再给您装点。”乔晚忙摆手,“够了够了,这些多少钱?”“嗐,哪能收您钱呐?您就拿回去吃就行了!”“那怎么行?”说着,乔晚就掏出二十块钱放到案板上,拿起肉就走,边走边回头摆手,“明天记得来我那剪头发。”她给的按照如今的肉价,只多不少。但对方认识闻彻,那就不能给闻彻抹黑。再加上人家也没要肉票。想到这,乔晚再次一叹。原身真是害人不浅啊。她昨天晚上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闻彻上交的津贴和各种票。倒是翻出来很多汇单,才知道原来原身把所有的津贴和票,甚至是布料之类的东西,都给老家寄回去了。仔细翻找当时的记忆,她才无语的发现,原身之所以寄回去,竟然是怕闻彻翻她屋子找出来要回去。她当时已经是打算和闻彻分开了,所以提前把能打包的东西都打包寄回去。回头寄信回去,看能不能把那些东西在要回来。可想到记忆中的老家那些人,乔晚觉得可能性不太大。摇摇头,把杂念丢开,刚要继续逛呢,小周追上来。“嫂子,真的给多了,我收您十块钱,多的您拿回去,不然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闻大哥?”乔晚不想收,小周非要给,两人推让一番,谁知道小周直接把钱塞到她后面背着的包裹里,转身就跑。“嫂子,明天我让我媳妇过去找您!”“……”乔晚哭笑不得,只能把钱装好,转身继续逛农贸市场。又去买了两斤棉花让人给弹了,花了两块钱,乔晚就大包小包的提回家。一路上都被人指指点点,乔晚也当做没看见。“看,闻副营长家的又出去给自己买东西。”“那么老些肉呢,真是个黑心肝的,也不说给孩子们吃。”“还有棉花呢,看看三个孩子都穿的什么样?她倒好,给自己买棉花。”“啧啧啧!闻副营长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娶了这么个老婆。”“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闻副营长啊,也说不准是什么人呢。”如果说前面的话还能算是好心,那后面这个人说的这话,可就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闻彻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天估计没人比乔晚更清楚了。她刷的扭头,瞪着说话的那人,“什么人?好人!比你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