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再厉害,也得活着才行。而且,这是相辅相成的。
十根,能撑好久,还能暗中扩展队伍。
“老子没那么抠。”郑开奇冷笑:“再猜。”
“还要多?”
齐多娣笑出了声:“不会是跟你一样,十六根?咱们平分了?”
“放大你的胆子。张开你的大牙。”郑开奇继续冷嘲热讽。
“总不能是二十根吧?”齐多娣自己的心跳都有些狂躁了。
上海是日本严管地区,可以说除了正面战场的情报工作,作为经济重地和象征地点,上海是日军地下势力渗透最厉害的。
情报可以拼命传递出去,但资金,特别是黄白之物,根本就进不来,直接就被挡在了城门以外。
顾顺章叛变到现在,组织之所以被大量压缩,形不成规模,很大一部分原因,资金不到位。
每个地工光自己活着就很困难,凭什么发展别人?
一个要饭的,吃苦力的,宣传共产党好,谁听?
要想有人听,说话的人,得有身份,气度,还有道理。
缺一不可。
二十根小黄鱼,就是二十两黄金啊。
在齐多娣眼里,就是十几二十条隐蔽战线的形成,就是一片网的形成。
郑开奇见齐多娣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就不再逗他了:“一共是三十根,整整一箱子。都是冯老七这几十年的私产。”
齐多娣扶着栏杆喘着气,郑开奇突然来了句,“要不要哭一哭?疏散一下激动的心情。”
“滚蛋,我什么没见过。”齐多娣语音颤抖,哈哈大笑。
郑开奇稳住了齐多娣的身子,轻轻说道:“不是三十根小黄鱼,是三十根大黄鱼,每根半斤。”
“什么?”
齐多娣就那样停住了笑声,看着郑开奇,丹凤眼朦胧。
许久,他张开了嘴。
“我,”他声音嘶哑,“我代表上海地下组织,感谢你,郑开奇同志。”
本来想看他笑话的郑开奇,脑子里闪过老吴那倒下的身影,也红了眼睛。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上海地下组织的资金,第一次这么充裕,也是第一次,真正见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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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轻轻打开门,看了看四周,关上门。
“回来了?”阿狸端着菜出来,“开饭了。”
“真香,正好也饿了。”
“找到工作了?”阿狸边吃边问。
“嗯。”李默点头:“明天去医院干保洁,就是薪水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