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良躲在烂尾楼里自闭了三天,每日除了撸狗就是看书,还尝试教小贝认字,除此之外谁也不见。
沈星移尝试敲了一整天的门,发现他态度非常坚决,于是不再坚持。
只是每天晚上张纯良睡着后,总能感觉到鬼压床般的压迫感。
几天下来,最憔悴的竟然是小贝。
因为它每天晚上都被张纯良洗得香喷喷的上床睡觉,可每次在软绵绵的大床上待不了一个小时,就会被从窗户上爬进来的大怪兽扔到大金毛的狗窝里。
大金毛早就习惯了父亲强大的压迫感,见怪不怪地把小贝叼进了它的窝里。
它最近心情很好,没有要欺负小贝的恶劣心思,反而友好地把它圈进了毛茸茸的肚皮下,用爪子盖得严严实实。
可是它留给小贝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以至于小贝根本感觉不到大狗的友好,反而认为它把自己当成了储备粮,于是每天,它都在金毛柔软温暖的怀里瑟瑟发抖地等着天亮。
等到良良爸爸快要醒来的时候,大怪兽就会一脸餍足地把它从狗窝里捡回来,摘掉它身上的狗毛,把它放回爸爸的枕头边。
……
“小贝,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张纯良精神恍惚了好几天,终于说服自己面对丢人的残酷现实。
他把枕边欲哭无泪的巫蛊娃娃举起来,仔细地端详了片刻,最后从它的小睡衣上找到了几根金黄的狗毛。
他眼睛微微一眯,觉察到了不对。
“汪。”多多看到爸爸醒来,撒娇地叫唤了一声,把前爪搭在床边,眼神中透着一丝跃跃欲试。
它这段时间已经表现得很乖了,就等爸爸同意它上床和他玩,可是它显然选了个不恰当的时机。
“不行,多多,你的脱毛期到了,毛会到处乱飞的。”张纯良无情地说道,“回到你的窝里。”
于是张多多的表情瞬间变得泫然欲泣,它喉咙里发出了可怜的呜咽声,如泣如诉。
只是他的爸爸铁了心要给它一个小小的教训,铁石心肠地把它的两只大爪子从床上摘了下去。
它看着冷酷的爸爸,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垂了下去,蔫哒哒地趴回了窝里。
张纯良一挑眉,没有给它精湛的演技骗到。
按照多多的性格,如果它想和小贝玩,是不会背着他偷偷找它的,更何况它其实对玩偶并没有什么兴趣。
那么它晚上趁张纯良睡着之后,把小贝偷走的行为就很可疑了——
看起来,像是在给某个采花贼腾位置。
“砰砰砰——”
他的门时隔多日又一次被敲响了。
“是我,你的好朋友屈安然。”屈安然在门外彬彬有礼地说道,“张纯良,你捡回丢掉的脸了吗?”
张纯良尴尬地咳嗽两声,抬高声音问道:“有什么事吗?”
“虽然我们一致认为,应该再给你一些时间,让你好好缓解一下情绪,但是很抱歉,我需要把小贝带走,明天就是它的生日会了,今天我们必须带着女主角好好彩排一次。”屈安然的声音里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揶揄之意。
小贝顿时来了精神,它摇了摇张纯良的衣袖,满怀期待地用棉花爪子指了指旁边的小衣柜。
亭英他们给小贝买的漂亮裙子就在那里放着,还有一些珍贵的宝石首饰和王冠,都是这群老油条纵横游家多年淘来的物件。
当然,小贝的身体戴不下那些昂贵沉重的首饰,它其实是想用上面的小宝石和珍珠做自己的眼睛。
张纯良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小贝一起走出了房门。
“哟。”屈安然露出了尖尖的虎牙,上下打量了张纯良一番。
“听着,屈安然,如果你说出什么让我不爽的话来,那我一定会让沈星移把一日三餐全部换成西瓜味和百香果味的营养液。”张纯良幽幽地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警告。
屈安然于是识相地闭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