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老头子这生日宴办的还真不是时候。
苏瑜端着酒杯仰头望天,前几日的一轮明月今天恰恰被藏在了云里。
他避开了人群,绕到了后花园的地方。在夜空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静谧。这里原本是有个小房子的,那是他的母亲用来创作的地方,画屋外的蓝天白云,或画地上的花花草草。
可是,自从母亲去世之后,那个年许慈就找理由让人铲平了这里,最终,这里只剩下这个孤零零的小花园,甚至都没有人过来打理。
他抿了一口手中的就,口中的醇香醉人心脾,“妈,这就是你所谓的钟情么,就换来了这样一个结果?”
他走到一处稍显贫瘠处,随意的蹲下,扔掉手中的酒杯,扒开那里的泥土,一个小铁盒正放在里面。
岁月的痕迹完美的体现在了小铁盒上面,手指轻轻划过,都能沾了一手指的铁锈。
有些生硬的打开小铁盒,里面放着几张旧照片和一张画。
画上画的,赫然是一支稚嫩的小手,它被一双纤细的大手掌握着,细腻的线条传递着它的温暖。
他将铁盒里的东西放进了口袋,重新将铁盒埋下。
“妈,自从那年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一直没有将你带离这里,你一定会怪我的吧……”
花园之外突然响起了欢呼声,他皱眉,一步一步离开了花园。
似乎是每个人都要上台祝寿,苏瑜走到了单意远的身边。单老爹一见他来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粗着嗓子说:“加油啊,小子,老爹相信你一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一声老爹让苏瑜着实的心里一暖,他微微一笑,深吸了一口气,“谢谢单老爹。”
单老爹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然后上去贺寿去了,无非也就是一些客套词。
终于到了苏瑜,他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大步的迈上台去。
摆正了麦克风,他看着台下的人的眼神,有好奇,有鄙夷。
他清了清嗓子,“我呢,大家应该都认识,我就是苏家的独生子!”
台下的人都深吸了一口气,纷纷看向脸黑成一个色儿的苏旬和年许慈,唯有苏珏淡定如初。
“今天,我就代替我去世的生母和我一起问候苏旬大老板和他终于修成正果的小三儿白头到老!”
说完,他竟然还自顾自的鼓掌,也不顾那么多人惊讶的眼光。
单意远没有上去阻止他,只是严肃的注视着台上笑的看似很欢快的他。
只是苏旬这一次忍不住了,全然不顾自己大老板的形象,冲上台去给了他一个响亮的巴掌。
全场的人都沉默了。
“滚!”苏旬怒吼着,“我没有你这种不务正业的不孝子!”
苏瑜被打的侧过了脸,脸上通红一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看的出他在压抑着心中强烈的情绪。
良久,他只是“嗯”了一声,开始往外走,只是走到一半儿又顿住了,再次转过头来时,脸上带着与那一片红印十分不符的笑容,“苏大老板,如果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不务正业的话,那你不是每天都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