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灰白,知晓此局难破。
这下,就算是六皇子来了,也保不住他。
“李大人,本王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男人双腿懒散的展开,交叠着双手,
“你亲自来处理这些案子,若是处理好了,本王算你将功折罪,若是处理不好,本王杀你全家。”
李知府惨白的脸上溢出一分希冀的目光。
当真?
当着江南百姓的面,想必摄政王不会戏耍他。
他扶着石阶,颤颤巍巍的磕头:“是,下官一定秉公执法。”
“大人……”
崔前进哆哆嗦嗦的扶起哆哆嗦嗦的李知府,二人的腿脚跟风中落叶似的簌簌晃。
“来人,快……把李承安那逆子抓来。”
很快,李知府的儿子李承安被扣来。
来时,裤腰带还没扎紧,脸上印着好几个红嘴印,还在大放厥词:
“爹!你干什么呢?我在正温柔乡里置办要紧的公务,抽不开身。”
李知府叱骂:
“抽不开身,那就别抽了,不成器的混账,竟敢背着我,玷污良家妇!”
“来人,给我按住他,痛打四十大板!”
李承安双眼一瞪。
什么?
还没弄明白情况,就被两个官兵摁住,粗大的板子重重落下。
“啊!”
好痛!
“爹,你来真的……啊!啊!”
放开他!
痛死他了!
李知府看着自己的独子,何尝不心痛呢,可为了保住整个李家,保住自己,他不得不这样做。
留得老爹在,不怕没后代。
儿啊,这都是你自己造的孽,自己受着吧!
很快,李承安被打得浑身是血,晕死过去,李知府又拿了两百两银子,赔给这名百姓,并差人请大夫,去给他的老母亲看诊,那名百姓这才抹泪罢休,感激摄政王。
第二名百姓是个妇人,跪在地上泣泪道:
“民妇给殿下请安,殿下,民妇与丈夫做着卖糖水的小本生意谋生,却遭到酒楼张老板的针对,他往民妇的糖水里扔了死老鼠,还给了李大人钱财,让李大人以死老鼠为由,强行关了民妇的糖水铺子。”
他们一家断了生计。
“事后,张老板以低于市场价一半的价格,想要强行收购民妇的糖水铺子,民妇不肯卖,李大人就帮助他……”
一边说,一边流泪不止。
冤声不断。
楚狸蹲在台阶上,看着这些凄惨的面孔,心里不太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