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是贵府送来的账本,账本上有多处不合理,比如去年从一月份开始到去年年底,首饰铺支出工人费用五百两纹银,可首饰铺在前年就已经辞退了所有工人师傅,为何还会有这笔高昂的费用?再比如前年年底,绸缎庄的团圆饭花了二百两,将军可知二百两可以吃几顿团圆饭了?”
晨曦担心他不懂,便贴心举例,“即便是去盛茗斋吃上一顿最好的八人席面,也不过才五两银子。敢问将军,二百两是如何花的?绸缎庄的人便是请了宫中御厨开一顿席面,也花不了这么多银钱吧。像这些完全不合理的地方还有很多,将军,即便要做假账本,也不带这么糊弄人的。”
萧子骞目光沉下来,勒紧手中缰绳。
“你说的是实话?”他问。
晨曦将账本送到萧子骞面前,“还请将军自已过目。”
萧子骞抓起一本账本翻看,脸色越来越沉。
前年绸缎庄每月收益本是极佳,可年终账上却并无余钱。
平时绸缎庄更是有不少工人办红白事,账上又会支出去一大笔钱。
便是不懂账之人,看到这样莫名其妙的支出,也能明白这是在想方设法地平账。
这账本怕是赶制的匆忙,便是假账,也做的极其不上心,想来是他那日要的太急,许多数额都是乱写一通。
萧子骞抓紧手中的账本,只感觉脸上被人抽了一道响亮的巴掌。
他抬眼便朝顾折枝看去。
顾折枝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那样从容得意,仿佛见到他窘迫的样子便觉得开心备至。
便就能证明他在她面前就是低一等,就是亏欠她。
“此事我会回去查清楚,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萧子骞咬牙道,“顾折枝,我不会要你任何东西!”???
顾折枝道:“行啊,只是希望将军能说到做到,下次交到我手里的,便就不是这样的账本,而是真正的账本。我想将军也不会贪我这么一点嫁妆吧。”
周遭有一些围观百姓。
众人也不怎么敢在丞相府门日停留,但皆是一步三回头,脚下极慢,唯恐错过了这么大的瓜。
尤其是在听到顾折枝这话后,不少人都朝萧子骞看去。
万万没想到立下赫赫战功,清清白白不靠丞相府的萧将军,私底下居然贪了丞相嫡女的嫁妆呢。
嚯,这可真好意思!
“哦对了,萧将军,我上次看了眼账本,发现你娶郡主搞得那些排场还是花的我的钱,这个钱你怎么说也得翻倍给我吧,不能只按原价还我的啊。”顾折枝笑着看他。
“毕竟郡主金枝玉叶,你花我的钱去娶郡主,说出去多不好听。你想要脸面,那就好事成双,凑个好彩头给我。这样传出去也就不算你花我的了,我顶多也就算一个中间人,出钱帮将军跟郡主办了场婚宴。”
萧子骞脸色难看的要命。
旁边的人听到顾折枝说出这样劲爆的瓜,这会儿都顾不上这是丞相府门日了。
全都瞪大了眼,低声道:“将军娶平妻花的居然是原配的钱?”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啊!”
“我还以为郡主有多幸福,当时婚宴排场那么大,结果婚宴竟是丞相府出的钱!”
……
“顾折枝,你故意的是吗?”萧子骞咬牙切齿地看她。
顾折枝道:“将军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不过是要回我自已的东西罢了,有什么故意之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