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霜道:“羊肉三斤、萝卜一根,玉米一根。再需要一个这么大的陶锅。”说着伸手比划一下。
韩则诗立刻让丫头们去准备东西。
付宁则是自觉的要求洗手,准备一会儿开工。
在赵霜的指点下,原材料经过十几道工序的折腾,终于安安稳稳躺进了陶锅里,开始慢慢熬顿。
粥炖上了,柔娘也把主人家摆在桌子上的点心果子吃了个精光。
带了一群人,又是吃又是喝,还要用人家的材料炖汤,也该干点正经事儿了。
赵霜问韩则诗:“夫人要几个样子的福字?”
韩则诗笑道:“当然多多益善,我闲来无事在家刺绣,或许还可以绣一个百福图。”
写出一百个不同的福字,对赵霜来说还不是难事儿,但那多麻烦啊,哪里有看徒弟做饭、吃徒弟做出来的饭舒服?
但是收了人家的鞋子,吃了人家的羊肉,却达不到人家写福字的要求,有点脸上不好。
赵霜眼睛扫了一圈,瞬间看到坐在角落里使劲儿当透明人的林闻缶,瞬间有了主意:“这位林公子是京城来的秀才,不妨让林公子给夫人写一些福字吧。”
韩则诗道:“这……合适吗?”毕竟她的身份比较特殊,新丧夫的寡妇请一个俊美公子写字,传出去她的名声和公子的名声都不要了。
赵霜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写个字而已,小莲,去准备笔墨纸砚。”
小莲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很快端来笔墨纸砚在窗前的桌子上铺好。
赵霜道:“林公子,你先写吧,若是你写不够一百个福字,我再补充。”
林闻缶:“……”我是鬼迷心窍了才会跟着这个丫头来寡妇家做客吧?
吃了人家的茶,林闻缶只好走到窗户前的桌子旁,提起毛笔,小莲在旁边磨墨,但是显然,这个小丫头研磨的技术很差劲儿,好一会儿没有都没有将墨磨好。
林闻缶只好出言指点她怎么研墨。
小莲按着林闻缶的指点,墨慢慢磨好了。
林闻缶沾了点墨汁道:“嗯,这样的墨就比较好用了。看这砚台不错,而且不新了,按说主人应该经常用的,你怎么不会研墨?”
被如此俊美的少年诘问,小莲的脸瞬间红了。
坐在屋子中间圆桌旁与赵霜聊天的韩则诗闻言道:“那方砚台是家父的,妾身自从嫁作商人妇后,自觉对不起家父的传承,便很少写字,小莲她们也没有怎么学过研磨。”
赵霜道:“原来韩夫人出身书香门第?”
韩则诗稍有些怅然中的傲然道:“书香门第不敢当,妾身的祖父是天宝年间的举人,家父也曾考中过秀才,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过世后,已经无钱为父亲治丧,妾身只得卖了房产,埋葬了父亲。家里还有许多债务,买房所得银钱除了为父亲治丧,病不足以偿还债务。期间遇到先夫,一些妾身不便出面的事情,先夫帮妾身出面,并替妾身还清了家父欠下的债务,妾身便嫁与先夫。”
赵霜是没想到要打听人家的八卦的,可是人家自己要说,她也不堵着耳朵。
但是这里边有个疑问,韩则诗老爹一个有些家产的读书人,是如何欠下大笔钱财的?
当然,这些人家不说,赵霜还没有好奇心旺盛到要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