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才义赶紧将布重新盖上,然后招呼罗伍将骡车赶过来。
四个人忍着血腥气将尸体搬上骡车后,黄才义再次走进帐篷,对那位妇人说道:“这位主家,我们马上启程了,你可以早一点回去,安心等着我们把你儿子送到。
”
说完,黄才义也不管妇人理不理会,转头便走出帐篷。
骡车上装着尸体,黄才义感觉安心了很多,他们现在有车有骡子,还有一笔主家给的头钱,至少最近一段时间他们不用为吃喝发愁了。
另外,他还可以用余钱给罗伍置办一套弓箭,这样一来,他们的将来就有了足够的保障。
只是有一点让黄才义很伤脑筋,那就是车上装了尸体之后,黄才月说啥都不坐车了。
“你咋这么犟呢?照你这样走,咱们何年何月才能把人送到啊!
”
黄才义无可奈何地对着走在骡车后面的黄才月说道。
“没事,不用管我,你们先走吧!
”
黄才月装作满不在乎,可是任谁听了都知道她是在说气话。
“真的?我可真走咯!
”
黄才义扬起手里的鞭子,作势要赶骡子。
黄才月恨恨地看着大哥,却没有一点服软的意思。
最后,罗伍实在看不下去,便从骡车上跳下来。
“你们先走吧,反正到了行馆还得等陈先生,我估计得等个好几天,这儿离行馆也就七八十里路,我陪着她最多两天就到了。
”
黄才义思考了一阵子,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从行馆到军营他们差不多花费了一天时间,回程的时候刚好在晚上,所以黄才义没做任何停留,当晚就带着尸体和黄才良回到行馆。
这个时候,那师徒二人早已离去,黄才义看见他们还给自己留了一些干粮。
从山脚到行馆的路很陡很窄,骡车上不去,黄才义只好将尸体解下来,然后自己背着走到行馆。
黄才良跟在大哥身后,小心翼翼地盯着尸体,他实在是害怕这尸体忽然间就醒过来。
二人将尸体带进行馆堂屋,打来水把尸体上上下下擦洗了一遍,这倒不是因为兄弟俩对尸体有多尊重,而是因为黄才义实在受不了那浓烈的血腥气。
擦洗完毕后,黄才义又检查了一遍尸体,看着尸体脸上的符纸,他不禁觉得好笑。
黄成志早年就教导过黄才义,说江湖上很多自称赶尸匠的,都喜欢在尸体脸上贴符纸,实际上一点用都没有。
这些人故弄玄虚地在主家面前表演一番,不过就是为了多拿几个钱,实则很多人根本不懂赶尸之法。
更有甚者,都不知道封印气穴,以为贴张符纸就万事大吉,结果就是要么带回去一具腐烂之尸,要么就是途中起尸。
黄才义以防万一,吩咐黄才良拿来辰砂和铁笔,按照七大血脉的顺序重新封印了一遍,最后才从堂屋里退出来。
与此同时的罗伍和黄才月两人,一路上很少说话,黄才月是因为生大哥的气,而罗伍则是因为尴尬。
“那个,才月,”眼见天色暗下来,罗伍实在忍不住,便说道,“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我给你赔不是。
”
黄才月扭头看了看罗伍,说道:“算了,你不说我都给忘了。
再说,罪魁祸首是杨良俊,你用不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