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早。”
倒是今日的沈渡,似比往常晚些。
两人在屋里多坐了一炷香,才见男子风尘仆仆进门。
“沈先生,你终于到了。”
她这句抱怨中多有娇憨,也就仗着萧珩听不懂,姜念毫不避讳。
可今日的沈渡并未回应,反倒沉沉瞥她一眼,说:“叫二位久等,在下赔礼。”
姜念是个有眼色的,立刻觉出了异常。
可无论她如何给沈渡递眼色,男人都规规矩矩看书,不见半分往日与自己的亲昵。
如果没猜错,他今日是遇上麻烦,因此才来晚了。
那现在呢?是有人在盯着吗?
这一个时辰格外漫长,沈渡给《大学》收了尾,说下回来小考一番,便要开讲《中庸》了。
姜念往门外瞧,桂枝好好立在那儿,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萧珩起身就要走,姜念又一次望向沈渡,希望他能给自己一点提示。
“姜姑娘,今日我们补讲《大学》第九篇。”他一板一眼地捧着书。
姜念认命地翻开书,刚低下头,便听男人温润的嗓音变得恭谨。
“下官见过太傅。”
她眼皮乱跳,梗着脖子转头过去,惊得忘了行礼。
怎么谢谨闻,这就来了?
照自己的推算,应当至少再过三天才对。
而这高大的男人摆摆手,示意沈渡退下。
姜念不敢说话,可怎么都不敢忘这是在宣平侯府。
她们这见不得光的关系,叫侯夫人知道也就罢了,可不兴闹得人尽皆知!
“谢太傅,姜姑娘的《大学》,只差今日一个第九篇。”
言下之意,他是想补完的。
谢谨闻眼风一扫她身前书案,淡声道:“我给她补。”
他是帝师,能给姜念讲学,那是她的荣幸。
而姜念也清楚,今日,她无论如何是避不开了。
沈渡作揖退出门外,桂枝姑姑十分上道地替他们合上门。
要知道,出于名声着想,书院的屋门是从来不会闭上的。
“怎么,话都不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