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说得好!”
崔六丫也站了出来,与卢秀珍并肩站着,脸上洋溢着痛快的笑容:“哼,没有我们这些种地的,你们哪里有饭吃?活该饿死你们!”“哎呀呀,瞧瞧,这男人都没有出头,倒换了两个丫头片子出来吵架了,这铺子的东家可真是有能耐哇!”那中年秀才只觉脸上无光,连两个姑娘家都争执不过,这么多年
的书都白读了!他横了卢秀珍一眼:“你莫要到这里逞能耐,大字都识不得一个的,还有脸皮跟我们来争辩么?”
“这位大叔,不好意思,我就是这花铺的东家!”卢秀珍冲着那中年秀才笑了笑:“我确实只识得几个大字,只不过可会要比大叔明白事理得多。”
“你明理?哼!”那中年秀才掸了掸衣裳:“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说啥呢?”崔六丫有些忍不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不由自主的抬高了声音:“我看啊,就你这样的人才难养哪!我家大嫂可是皇上召见过的,皇上都下了圣旨要她好好
种田,你竟敢说我们家铺面的对联有泥巴味,那你是说皇上错了?”
“皇上?”众人皆是一惊,将信将疑的朝卢秀珍望了过去。江州城里的人早就听说过一桩这样的奇闻,皇上曾经亲自下旨召一个农家姑娘进京,向她详细询问了种地的事情,后来还打发了她二十多位尚工回来……莫非……众人有些
惊疑,又朝卢秀珍看了几眼。“不错,我便是那奉旨种地的村姑。”卢秀珍朝那群人抱了下拳:“各位,我种的花草也是极好的,等会开业剪彩后可以进来看看。本花铺不仅有栽在盆中的花,也有修剪好
可以直接送人的花,还接受各种预定,你们想要什么类型的花草,可找我们伙计登记,只需预付少量定金,我们便能替您去各处寻来。”“竟然真是她!”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重新审视了卢秀珍一番,顷刻间,这穿着打扮很乡土的村姑,在他们心目里已经陡然变了个模样——受皇上召见过的,可不是一
般人哪!
“姑娘,请问你们花铺里可有适合送给好友的花?”
一个围观者摸了摸脑袋,脸上露出了一副阿谀的笑:“在这方面,姑娘可是行家里手,还请指点一二。”
“行家里手不敢说,略知一点罢了,请问这位大叔,您那位朋友是什么样的身份,兴趣爱好又是什么?”
“送花便送花,为何还管起这档子事情来了?”有人在后边嗤嗤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位姑娘学着做媒婆再好也不过了。”“那位大哥,你可说错了,别以为送花是件简单的事情,讲究大着哪。试想,你送花给人家肯定是想让人高兴是不是?若是随便送一种,那就毫无诚意了。比方说这位大哥
一看便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
那搭话的汉子听着卢秀珍赞他,满脸红光,骄傲的将胸脯一挺,站得笔直。“想来大哥的朋友也是一般好气质的,若是白面书生,肯定讲求风骨,大哥送梅竹兰或是碗口莲这些都行,松树乃是最有气节的树木,大哥可以送上几盆五针松,也不占地
方,可摆放案头或者是阑干之侧,显得庭院优雅,住在这院中之人生性高洁。”“原来有这般讲究!”那汉子啧啧成器,本来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没想到这位姑娘侃侃而谈,说出了一大堆道理来,弄得他心中瘙痒难当:“姑娘,你们花铺可有这五针
松卖否?”
卢秀珍浅浅一笑:“当然有,等会过了吉时,这位大哥可以来瞧瞧。”五针松是比较容易栽培的一种小盆栽植物,以五片针叶丛生到一处而得名,这种松树个头不高,容易剪枝成型,是园艺栽培里很受欢迎的一种,她让崔二郎带着几兄弟在栖凤山里找了些矮脚松,其实就是五针松里的一种,她已经在家中仔细将这些五针松修剪成型,栽种到相配套的陶盆里,今儿一早就运了十多盆过来,就等着开业时做主
打产品。
“姑娘,要是我想送给老人,那该选什么比较好?”
“这个也要看情况。”谈到花草树木,卢秀珍简直是如数家珍:“一般来说,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都是儿孙满堂,乐享天伦,你送他东西,最好能顾及到全家。”
“那是不错。”听者频频点头:“确实是这个理儿。”“我们芝兰堂推出几款比较适合的树木,只是价格上会有高低,价钱高的有平安树与罗汉松。这平安树来自东海沿岸……”卢秀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介绍着,分明是从栖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