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妾身觉得,春梅此刻寻死的行为,与其说她是因为告发了妾身,对妾身心怀愧疚,倒不如说,她更像是给妾身泼了一盆脏水后,想要来一个死无对证。
”
“毕竟,除开还不知道是谁的幕后黑手,目前在我们已知的信息里,春梅可以说是除了苏若微和三殿下之外——是这件事里唯一的当事人。
”
“只要春梅现在死了,那么她临死之前最后说的话,就成了死证,再也没有翻供的可能。
”
“陛下难道觉得奇怪吗?”
苏浅曦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苏若微和沈锦川,意味深长道。
“春梅口口声声说为了报答妾身,愿意为妾身付出生命,单听这些话,春梅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忠奴。
”
“可她既然愿意为妾身去死,为什么不早点去死,非要在陛下面前指证妾身之后再去寻死?”
“明明她对苏若微和三皇子出手的时候,三皇子和苏若微都看到过她的脸,难道春梅会天真的觉得,事后三皇子和苏若微会放过她?”
皇帝眼神幽暗,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半张脸被阴影遮挡,谁也看不出皇帝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虽然没有表现出对苏浅曦说的话的认可,却也没有阻止苏浅曦继续解释。
“陛下你想想,春梅若是在对三皇子和苏若微出手之后,立马就去死,此刻三皇子和苏若微就算是再能说会道,这脏水也泼不到妾身的身上来。
”
毕竟死人不会说话,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够证明苏若微和沈锦川说的是真是假。
仅凭苏若微他们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定苏浅曦的罪。
“而且若是春梅早就死了,苏若微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春梅对他们出手,陛下作为明君,自然不可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对自己的臣民下杀手。
”
“明明只要春梅死了,她就能全了对妾身的忠心,也能护住她的亲人,可她当时偏偏没有去死,偏偏要等到苏若微指证是春梅害了她,春梅“供出”妾身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后,春梅才想要去寻死——”
“呵。
”
苏浅曦眼神轻蔑的冷笑一声,“陛下觉得春梅的言行举止,真的是忠心妾身吗?”
不等皇帝开口说什么,苏浅曦直接说出自己的结论。
“妾身觉得,春梅如今还活着,就足以证明,苏若微和三皇子的事情与妾身无关,妾身是清白的。
”
“你这是诡辩!
!
”
沈锦川注意到皇帝看着苏浅曦冰冷的眼神,在听完苏浅曦的解释后,逐渐有融化的迹象,气急败坏的对着苏浅曦大喊。
“你说这些话,都不过是你一个人的猜测。
”
“春梅亲口承认的事情不能作为口供,你单方面的猜测,难道就站得住脚吗?”
苏浅曦淡淡的扫了一眼沈锦川,她冷静的态度和沈锦川的气急败坏形成鲜明的对比。
“三殿下何必如此着急反驳我,我也不过是说出了我的猜测和想法罢了。
”
“作为被无故冤枉的人,我比任何人都知道我到底有多冤枉。
”
苏浅曦转头,掷地有声的反问沈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