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这个要求很突然。
说完了,她便直直盯住赵樽。她心知,众人都会以为她楚七疯了,如果赵樽借人给她,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名声受损的不仅仅是她,就连赵樽也会被东方青玄给压上一头,指责他纵容包庇、不敬死者。
她不确实他会不会帮,可他却什么也没有问,只冷声命令。
“陈景,给楚七几个人。”
说罢他顿了顿,又平静地看过来,“尽力便可。”
这四个字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不仅仅包含了赵樽对夏初七的信任,还包含着另外的两层意思。
第一,即使她楚七什么作为也没有,即使她楚七只是在信口开河,赵樽也会为她解决后顾之忧。
第二,他赵樽做得了这件事的主,他说莺歌是怎么死的,那便是怎么死的,他说不能再追究,那便不可以再追究。楚七做这件事,不需要考虑任何别的因素,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
夏初七心脏“怦怦”乱跳了一下,赶紧挪开了眼神儿,不敢看他。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心态。
往常她可以瞪着他又损又贬,可以随意的调戏他,说什么荤话都觉得无所谓,她就那么一个人,可以不要脸不要皮的恣意自在,不需要顾及在他面前是什么样子,也不需要考虑他会怎样看她。自打昨晚上在冰冷的河水里那一抱,她总觉得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与他视线一对,就没了平常心,身上无处不在的还是那一股子火热的烫劲儿。
吸了一口气,她收敛心神探了探莺歌的身子,眉头紧皱着,面上情绪难辨。
东方青玄略带几分温软的笑声,从背后传了过来。
“楚小郎这些把式,本座瞧着新鲜,不知有几成把握?”
对待东方青玄,夏初七可远没有对待赵樽那样的好脾性。回过头来,她皮笑肉不笑。
“东方大人有几成把握,每次拉屎都是干的?”
这句话实在太糙了,尤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更是有辱斯文。可熟悉夏初七的人都知道,这还算是比较给面子的时候,要是不给面子,指不定还有多少损话在舌尖儿上打转呢。
俊美无匹的东方大人再次被她呛了,但不知是他修养太好,还是确实胸有成竹,微眯起一双狭长的凤眸,也不与她置气,还妖精一般笑着看她。
“本座只是想要提醒你,若是因你的做法,破坏了尸身,影响了断案。本座可是会让你连坐的。”
夏初七瞪了一眼他“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
实际上,先前她初步查看过,莺歌是被人给捂住口鼻窒息死的,但明显断气的时间不长,傻子这屋子是不是第一现场她不知道,可摸她的时候身子还温热着。而她有一个对闷死者的急性抢救方法,尤其有一些闷死者只是处于假死状态,那一类在现代医学上被抢救回来的例子屡见不鲜,但目前医疗条件有限,她只能姑且一试,哪里能保证?
她没有吭声儿,赵樽却冷冷开口。
“东方大人的意思,本王也要连坐了?”
他神色慵懒,气质高冷,实在说不出那一派倨傲的风姿。
东方青玄只笑,“殿下身份尊贵,自是不必。”
夏初七瞄了他一眼,没有时间与他斗嘴,镇定自若地指挥着那几名兵士。
指着其中一个,她说:“你先去找两根笔管。”
那人应答而去,她也不与旁人去解释,又指着另外一个人,“把她的身子放平,你上去,踩在她两边肩膀上,然后用手扯住她的头发,把她人给勒紧了,力道不要太大。”
“你捻住她的喉咙口,用手在她的胸前慢慢地揉动,一直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