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没有劝动徐郅,只得自己默默回了房间内。
徐郅不跟着她一起走,她也没有勇气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州城离开。
只是坐在屋子里实在难受,她只好喊来丫鬟,想打听打听娇娇的事儿。但丫鬟年纪也不大,对这位嫡长公主的事知道的不多,只捡了些耳熟能详的说给她听。
小荷越听越难受,想到如今的徐郅似乎所有心思都在这位公主身上,她更是闷闷的不想说话。
反观另一旁的徐郅,在花园小道上被裴琮请了过去。
进入书房内,裴琮看着这位年轻人,笑眯眯的问道:“你是从河州过来的?我在河州还有位故人,瞧你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
徐郅点了头,看了半晌裴琮,这才说道:“伯父应当已经派人调查过我的身世了,晚辈便也不再瞒着。家父正是河州前推官徐克谷,与当年的伯父,也算有过同袍之谊。”
裴琮确认了身份,便挑了挑眉。
他看着徐郅好奇道:“你父亲年轻有为,当年陛下要提拔秦州诸将领,他主动请命去了河州。如今算算时间,应当干得不错才是,你怎会来到秦州,可是有什么事?”
说是有同袍之情谊,但事实上,裴琮和当年的徐克谷其实并不熟悉。
因为徐克谷是正儿八经从秦州这边出来的将领,而裴琮只在秦州军营短暂的待过一段时间,且还是隐姓埋名,不以裴氏作姓。
后来妻子陆知锦成了首富,家中也重新周转开,他便干脆卸职在家。所以算起来,他和徐克谷只是打过照面,并没有切切实实的相处过。
徐克谷年纪比裴琮还要小一些,因为武艺出众长得俊俏,那会儿风头还很盛,算是秦州驻军中有名的人。
只是后来秦州将领石杰高升,顺便提出要带走徐克谷。徐克谷惦记上司的情分,也主动请命跟去了河州,最后听说也做到了河州推官之位。
裴琮心想,那么一号也算响当当的人物,难不成还真能遇到什么难处?
他好奇的看着徐郅,只以为是些寻常事情,谁知徐郅面容很平静的说道:“我父亲遇了难,已经去世了。”
裴琮愣住,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后,他才动了动唇说道:“那……你母亲和你妹妹,可还好?”
当时徐克谷离开,是带着妻儿一起走的。裴琮不记得徐克谷的长子多大年龄,但记得有个小丫头很软萌,偶尔碰到时还会喊叔叔。
这次提起,本意是寒暄,谁知徐郅垂下眸子低声道:“她们同父亲一起遇难,都去世了。”
裴琮彻底呆住,许久都没有说话。
书房内死一般的寂静,两人相对而坐,却是谁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直到外面传来裴勇长子许良策喊“二叔”的声音,两人才回过了神。
裴琮有些歉疚道:“抱歉,我不知道……”
徐郅摇摇头,面色平静又淡漠:“和伯父无关,我如今也早就想通了。逝者已逝,多说无益。”
裴琮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只干巴巴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