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更是震惊,记忆里好像并没有这回事。
可她还没说什么,墨竹已经拉着她往屋内走了。
进入屋中,果然见昭德公主躺在软榻上,正在静静的垂泪伤神。
墨竹悄然低了声音,用眼神暗示白兰安慰公主几句。可白兰却瞧着眼前的公主殿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不,她的公主没有这么软弱。
当初公主的确带伤回家,可从未为薛松之那个贱人伤心过。
她该立刻养好伤,然后提着鞭子打上薛家门去才对!
白兰顿时上前一步,看着昭德公主道:“公主为何要伤心?您是金枝玉叶,是人人都该敬重的皇长女。薛家此番行事是杀头大罪,您该上门去砍了他们才是!”
可这话一出,昭德公主却像是被惊到的鸟儿一般,顿时瑟缩着往床榻里面去。
墨竹更是在一旁拉着她道:“白兰姐姐你疯了,你怎么能对公主说这种话?公主与驸马爷五年夫妻,岂能说杀就杀?”
白兰没有理会墨竹,只是眼神犀利的盯着床上的人。
昭德公主却丝毫不敢看她,连眼睛都不敢抬起来。
白兰有些恼怒,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干脆转身出了屋子。
在院里默立良久,白兰默默抬起剑,在自己掌心划了一道。
有血。
她是真的。
所以这还是幻境吗?
是她的幻境?
正在沉思中,墨竹突然前来,手上还端着一碟点心。
她将点心递给白兰,瞧见她手心里的伤后,立马着急道:“白兰姐姐你怎么受伤了?你等着,我给你处理一下。”
她快速拿来金疮药,又拿来绷带,给白兰认认真真的上好了药。
白兰一直在盯着她,没有瞧出她和平日的墨竹有什么不同。
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好似年轻了些。
包扎好伤口,墨竹坐在白兰身边,忍不住叹了口气:“白兰姐姐莫要生气,我明白你的心思。薛家人太过分,我们也着实恼怒。可公主自己不愿意与她们撕破脸,咱们做奴婢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白兰听到这里,冷静插话:“我记得公主性子强势,不是这等忍气吞声之人,所以……”
墨竹却惊讶道:“白兰姐姐你记错了吧?公主怎会是强势的人呢?她一直都很温柔胆小的,连大声说话都不肯。若非如此,又怎可能下降给薛驸马这般门户?绥国公府的曹世子,可眼巴巴等着咱们公主呢!”
白兰眉头紧紧蹙起来,只觉得手心伤口有些发痒。
墨竹说的这话好似也没错,在公主嫁到薛家前的这几年,公主确实一直温柔内敛,对任何人都和和气气,甚至脾气还有些软弱。
可她明明记得,在薛家受了委屈之后的公主,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白兰在院子里坐到天黑,又在屋外守到天明。
她跟随着墨竹,在熟悉的栖凤院里打转。每日都听昭德公主说些闺怨之词,每日都要看昭德公主为薛松之落一遍清泪。
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白兰终于忍无可忍,看着眼前人说道:“公主,奴婢冒犯了。”
不待昭德公主开口,她拔出腰间软剑,直接朝着对方心口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