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福听到玉姝的声音,抬头看了眼,这才忙放下茶杯,笑着起了身。
“奴才给公主请安。”
玉姝笑着在上首坐下,温声道:“公公不必多礼,方才听丫头来禀时我正在梳妆,便没有及时赶过来,还望公公莫怪。”
柴福连忙道:“公主真是折煞奴才了,是奴才扰了您的清净才是。”
两人寒暄过后,玉姝就开门见山道:“不知公公这次过来,可是父皇有事传召?”
柴福闻言看了眼玉姝,发现这位昭德公主面上带着些茫然,好似对今日早朝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他便也不兜圈子,只笑着说道:“薛家夫妇今日又跪在宫门前请求陛下伸冤做主呢,赵御史也弹劾了公主,陛下正在发脾气,命奴才传公主进宫自证清白。”
玉姝听到这话,惆怅的叹了口气。
“我如今都要再婚了,这薛家怎么就不肯放过我呢?还有那赵大人,怎得就这般喜欢闻风乱奏?”
柴福很识趣的没有接话。
玉姝又吐槽了几句,然后很干脆的起身:“那便也不磨蹭了,咱们这就动身出发。”
柴福:“……是。”
怎么瞧起来,昭德公主好像很期待进宫似的?
马夫早早就准备好了车驾,一行人乘坐马车上了朱雀大街,往皇城方向去。
走到正街李记酒楼门口时,又撞上了成国公府的人。
最前面是骑马的裴琰,穿一身玄色窄袖衣袍,墨发高束,俊美出尘。
后面跟着一辆造型奢华大气的马车,外罩绸质帷幔,垂下的帘子上还绣了青色云纹。
再后面,则是抬着沉重樟木箱子的小厮奴才们,顺着大街正中心规规矩矩排成一列,看起来特别壮观。
裴琰远远就瞧见了那辆辨识度极高的凤尾檀木马车,见马车迎面驶来,他拽住缰绳轻“吁”一声,马儿顺从停下。
后面的马车和送聘队伍也跟着停下,章嬷嬷掀起帘子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事?”
裴琰回头说道:“遇上了昭德公主的车驾!”
一听到正好碰上了玉姝,乐阳郡主也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刚好,对面的凤尾檀木马车,也掀起了车帘。
玉姝靠在马车软垫上,与正对面骑在马背上的裴琰相视,半晌后,玉姝弯着眸子先开了口:“裴三公子,好巧。”
裴琰不知要说什么,也跟着回了一句:“好巧。”
乐阳郡主一听儿子这么不会聊天,很是嫌弃的白了一眼,然后叫章嬷嬷前去与玉姝搭话。
玉姝一听乐阳郡主也在后面,立刻整理仪态下了马车。
她带着白兰去了乐阳郡主车驾前问好,乐阳郡主掀起车帘,笑眯眯的看着她,一脸喜爱:“许多年不见昭德,如今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快上车来,让姑姑好好瞧瞧。”
玉姝欲言又止的回头看了眼柴福的马车,乐阳郡主立刻明白过来:“可是你父皇召你进宫?”
玉姝点了头,明艳的小脸上有几分忐忑:“也不知父皇有何要事,今儿本该是昭德等在府中招待姑姑与表哥的……”
乐阳郡主的脸色微沉了几分,想到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眉头更是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