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纵见他老爹动真怒了,慌得六神无主,最后竟然放狠话威胁牢头:“不许打开,你可是牢头,别人让你打开牢门你就打?你还有没有牢头的骨气?你如果敢打开我就揍你了!”
这话着实气到了魏侍郎,他一把拽过牢头手中钥匙,自己迅速打开了牢门。
进了牢房后,魏侍郎更是不顾形象的直接脱下脚上靴子,抓起来对着魏天纵就是劈头盖脸一顿。
魏天纵在前面鬼哭狼嚎,魏侍郎跟在后面鸡飞狗跳!
裴琰在旁边看着这爷儿两,一边憋笑,一边在心里给魏天纵点了根蜡烛。
下一秒,他就察觉到一股凌厉的视线停留在他脸上。
裴琰迅速压平上扬的嘴角,起身走到裴天华面前,低下头非常乖巧的认错:“爹,对不起,是我错了。”
裴天华冷哼一声,袖子一甩转身大步离开。
走了半晌见裴琰没跟上,回头冷声道:“还不走?”
裴琰忙颠颠的跟着走了,这父子俩一走,剩下几个亲爹也揪着各不孝子的耳朵把人拽了回去……
大理寺在城西,成国公府在城东,便是乘坐马车,从城西到城东也要至少两刻钟的时间。
裴琰和裴天华同坐在一辆马车里,车厢内异常安静,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天华才淡淡询问:“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琰早就收起了在狱中的吊儿郎当神色,他坐正垂眸,把白天发生在李记酒楼的事情全部详细说了出来。包括魏天纵挑衅庞顶被他拦下之事,也说给了裴天华听。
裴天华听到裴琰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还难得夸了句裴琰:“那魏天纵草包脑袋口无遮拦,你今日拦下他,也算是给了魏侍郎面子,做的不错。”
裴琰得了称赞,脸色却并无多大变化,只轻轻点了一下头。
裴天华面上已经看不出来丝毫生气的痕迹,他叮嘱裴琰:“今日之事虽是意外,往后你在京中行事也要更加谨慎些。皇城司的人混迹各处,你们今日说些饭后闲谈,明日这些饭后闲谈就能放在皇帝案桌上,若真出了什么岔子,别说进大理寺,整个成国公府都要下大狱。”
裴琰正了神色,对着裴天华拱手:“多谢父亲教导,儿子知道了。”
裴天华很是满意的点点头,随即想到什么,迟疑片刻才道:“以后离那昭德公主也远些吧,此女子伶牙俐齿心机深沉,非是等闲人物!”
裴琰不明白,为何向来不关注女流的父亲,会突然这样评价一个女人?
他好奇的抬头看向裴天华,裴天华瞥他一眼,将昭德公主前些日子在朝堂上,与薛家夫妇及赵纪争辩的事儿说了出来。
听到昭德公主将那没骨头的皇帝拱得热血上头,最后得了诸多好处,还让薛家赔了夫人又折兵时,裴琰的耳边,似乎又想起了那道软软娇娇的话。
“本宫就不给呢?”
这话好似黄梅时节飘来的丝丝细雨,缠缠绵绵,如雾似烟,萦绕在裴琰耳边久久不散,竟让裴琰面上也悄然升起了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