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比吗?”南溪冷着脸问殷北望,“我收藏他写给我的日记,至少我的心很干净,没有任何杂念,你呢?保存你们的记事本,是为了偶尔翻起来回忆你那个轰轰烈烈又刻骨铭心的初恋,这能一样吗?”
殷北望异常严肃地看着她,试图解释:“我的心也很干净……”
“快得了吧。”南溪嗤笑一声,“殷北望,你心里有杂念,对我并非一心一意。”
不是一心一意?!殷北望感觉2014年过的也忒失败了,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到头来人家非但不领情,还说你心有杂念。
殷北望苦笑着摇头:“你要是非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这场对峙很失败,南溪觉得身上某处生疼生疼的,那种揪心的疼,她捂着胸口,忍着泪水说:“如果那次在云南我们没有发生关系,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或许艾青回来,你会和她结婚?”
殷北望皱眉,觉得现在不是谈这些内容的最佳时机,他拒绝回答:“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之后再谈这些事儿。”
南溪仿若未闻,苦笑了一声,擦擦眼角的泪水,讥笑道:“周澋那么爱苏周璟,都能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和前女友搞上,而你,说实话,我对自己同样没那么大的信心,结婚七个月,我每天都在战战兢兢中度过,尤其是艾青回来的时候,我更是如坐针毡。”
殷北望皱眉看她,南溪迎上他的目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一字一句道:“其实,殷北望你是有机会和艾青在一起的,只是被我的计划搞砸了,你不了解我,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心机,呵……”
什么意思?殷北望不懂,什么叫被她的计划搞砸了?什么计划?
南溪鼓起勇气说道:“是,在云南发生关系我早有准备,可以说那晚是我策划的,只是没想到你会配合我,还有我骗了你,其实我根本就没吃避孕药,再者,怀孕后因为北桐姐回国,我们一起回家吃饭那次,其实我根本就不恶心,没有孕吐这回事儿,那一切只是为了让爸妈他们怀疑,而你肯定不会推卸责任,所以我策划这一切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和你结婚。”
殷北望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完全不知道南溪会有这么深的心思。
南溪讽笑道:“如果不是我,你和艾青可能还会继续在一起,毕竟你们那么深深的爱过彼此,殷北望,你不要否认,你们分手那么多年,你一个女人都没有找过,不就是为了等她回来吗?你不要否认!”
其实她说的都对,殷北望不否认自己有想等艾青回来的念头,毕竟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只是这一切似乎是真像南溪所说的,从云南过后,就什么都偏离了轨道。
殷北望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似乎是还没弄懂自己的感情,总感觉内心一团乱麻,怪南溪吗?他不知道。
南溪看出他脸上泄漏出来的纠结,自嘲道:“你也觉得我特别坏,特别有心机吧,从决定一起去云南那天起,你就掉到了我设置的陷阱里,只是我没想到,那个孩子会……你看看,就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拆散了你原本有的姻缘。”
“别这样说,小溪,你不是坏人。”就算他心里纠结,他也不愿听南溪这么定位自己。
南溪没说话,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粉色本子,看也不看地塞进殷北望怀里,然后侧身慢慢地走出书房。
殷北望手里拿着粉色本子,看了一眼封皮,心情非常复杂,眼见着南溪走出书房,又往大门的方向走,他心里一紧,忙跟上去。
殷北望一走出书房,就见南溪打开了玄关处的门,他快走几步,扯着南溪的胳膊,急急说道:“这么晚了,不要出去。”
南溪抽回胳膊,面对着他,冷冷地说道:“不是我出去,是你。”
殷北望听到这话就顿感不妙,果真又听见南溪继续说道:“你不是说我没权利处理艾青的东西吗?刚才我为扔掉她u盘的事感到抱歉,现在你可以下去找找,希望可以找得到。”
殷北望听得出南溪嘲讽的语气,他不想出去,是真不放心南溪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所以他没动。
南溪见他不走,忍无可忍地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殷北望:……
南溪见殷北望还是这样,抿了抿唇说道:“行,你不走,我走。”说完,她就抬脚准备出去。
殷北望见状,再次将她拉了回来,盯着她坚决的眼神,突然间泄了气,认命道:“行,我走,你在家待着。”说完,他就看了她一眼,回卧室换了身衣服拿着公文包出去了。
门一关上,南溪的全身力气仿佛被突然抽走了似的,蹲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头埋在里面膝盖里面,不一会儿她的肩膀开始耸动,从膝盖里传出闷闷的哭声。
外出的殷北望没有去找那个u盘,在楼下望着自己家亮着的那个窗户站了一会儿,他手里还拿着那个记事本。
这个记事本当初是他和艾青共同写的,他今晚会翻到,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做,就好像只是单纯的翻看着,也并未其中描述的情景伤怀,跟看别人的故事一样,心里并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感觉。
南溪……
殷北望很意外南溪说的她在背后做的这些所谓“心机”的事情,现在他心里很乱,完全无法应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并且消化掉这个消息。
南溪和艾青这两个人一直在他脑海盘旋不去,交替出现。
他环顾着四周凄凉的冬景,等他今夜想明白了,等南溪情绪不激动了,谈话效果或许会比较好。
殷北望决定今晚先在附近找个酒店住,明日再来解决这件事。
只是他不知道,明天之后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