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别动,谁敢在动,格杀勿论!”
随着副官的话落,郭骁大手一挥,身后跟随的士兵呈扇形环绕住门口这些个奴仆,都端着铳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
眼看已经被包围,这些奴仆才不得不将手里的物件放下,在士兵的呵斥下,老老实实的在大门口一列排好。
跟随来的香河县户籍科员,正一一核对这些家丁的户籍证件,一但发现指纹不对的,便大手一指,随即便被守候在旁的士兵上前一把捆了拖到一边。
林赛的妻子胡氏哭喊着从大门内奔出,对着骑在马上的郭骁哭诉道,“军爷呀!这些刁奴,竟然敢抢主家的财物,您一定要将他们抓起来绞死啊!”
郭骁笑呵呵的看着林胡氏,开口道,“这可不是你林家的财物,这都是朝廷的财物,可莫要混淆!”
林胡氏眉头一皱,不解的问道,“军爷,此话何意,我林家十几代人坐落在这香河县,拼了三代人才得了这家业,怎的到了军爷口中,却成了朝廷的了!”
“这光天化日之下,莫不是要强抢民财不成!”
郭骁仰头一笑,想来这些个林家奴仆,在县衙探听到了林赛被海瑞抄家问斩的消息后,并没有人去通知自已的主母,而是着急着抢夺财物逃跑。
正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主仆。
“你丈夫林赛勾结其表兄张玢,伙同税务所税吏,篡改田册,欺压良民,抗税避差,”郭骁在马上俯视着花容失色的林胡氏,“又私设赌坊,残民害民,指使家丁等围殴农户。”
“又包庇逃犯,驱使其越县掳掠人口,这般种种行径,莫说是抄家杀头,没将你等家小连坐,已经是府尊大老爷开恩了。”
“还不速速给本官退开!”
林胡氏被郭骁的话,冲击得差点没直接栽倒,幸好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才免于人前失态。
此时的林胡氏心如死灰,看着持铳闯入宅邸的官兵,泪水如注般淌满瘦脸,“天呀!为何会这般呀!”
就在她哭嚎之际,第一个箱子被士兵抬出到天井处,看着落满灰尘的箱盖,士兵二话不说,上前一个铳托砸下,铜锁瞬间脱落,士兵一把掀开箱盖,便见里头码放着整整齐齐的排排银锭。
“报告营长,地窖内共发现这种箱子十六个!”
士兵上前敬礼道,“里头都是银锭子!”
郭骁回了一礼,才放下右手,“全部打开,清点数目,才行装箱,贴上封条!”
“是!”
士兵回礼后,转身就朝地窖跑去,才跟着到来的税务厂督查员吴溥,看着这一箱银锭,眼前一亮,就要上手摸,被郭骁急忙喊住,“吴督查,可莫要上手为好,若是少了,你我可就说不清楚的!”
吴溥笑着拍了一下自已的右手,“瞧我,见了银子,就管不住我这手!”
郭骁笑着没有说话,两人就站在天井前的围栏下,看着士兵一箱箱的抬出,到第十六个时,便不再见有抬出,吴溥便道,“怎么?这便没了?”
刚刚汇报的那个士兵这才道,“报告营长,除了一些书画,以及一些花瓶首饰等,库房还有些绸缎和棉布,粮仓里还有好些个白面和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