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赵令使的脸色,阴沉如水。
今日之事,本该是折辱这位新任掌旗使!
若对方释放刘公子,那么颜面扫地,威风无存。
若对方执意不放刘公子,那么治一个罔顾法纪,知法犯法的罪名。
谁能想到,对方就是这么一介莽夫,当场拔刀,砍碎了所有的算计。
而今,更是咄咄逼人,全然不留半点余地,等同于宣战!
——
此时此刻,临江坊间,最高的酒楼。
这座酒楼虽然位于另一条街道,但俯视下去,仍能将那边发生的一切,尽数收入眼底。
两道人影,皆背负双手,静静望向前方。
两人都貌若中年,只是一人身着青袍,而一人身着白袍。
“昨夜临江司一封书信,命外南衙门,治理"吃绝户"之事,并有威胁之意。
”
“赵令使对此颇为不满,今日原想打压这新任掌旗使的气焰,现在看来,是他自己颜面扫地,威严散尽。
”
“这一身血,可是把堂堂副令使的脸,给染得不成样子。
”
青袍男子不由得笑了声:“谁也没有想到,这位新任掌旗使,竟然真的不按常理做事,用一柄长刀,挑翻了规矩,架在了赵远的脑袋上。
”
“莽夫而已,只有一腔热血,只凭手中刀锋,不识大局,不懂规则,不能圆滑,走不出长远的道路。
”
白袍男子这般开口,眼神之中,冷漠至极。
青袍男子却微微摇头,说道:“他可不是一般的莽夫。
”
“咱们也见过太多的莽夫,在被逼到绝境时,不讲规矩,骤然暴起,以为凭着蛮力,就能掀翻局面,抗衡规则。
”
“但无一例外,全都死了。
”
“例如刚才,这位"五爷",暴起一刀,若不能劈翻梁虎,那么此刻躺在地上,掉了脑袋的,一定是他自己!
”
“当一个不讲规矩的武夫,拥有着挑翻规则,劈开局面的强大力量,那么你再纯粹视之为莽夫,就大错特错了。
”
随着青袍男子的声音,那白袍男子也神色逐渐阴沉了下来。
先前那一刀,劈翻了梁虎,也劈碎了赵令使与他麾下武夫的信心。
而后来杀死刘家公子的这一刀,更是彻底粉碎了临江坊内原有的规则。
“没有强大的能力,纵然手中执刀,也只是徒添笑柄,在你我眼中,一样还是蝼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