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绝一面看,一面问:“他可曾叮嘱不许我看?”
拾花想了想,“诶”了一声:“未曾”
“那怎就缺德了?”苏清绝目不转睛道:“你这妖,脑袋直愣愣的,这两月没吃亏?”
拾花有些不自在了,他这一路也未经什么大风大浪,独独一事让自己如鲠在喉。
妖族中族群不一,但大分之下不过两分,一为灵植,二为妖兽,如他这般清清泠泠,冰清玉润的桃花妖自然不喜嗜血残虐的兽类一族,偏生遇上个拿花妖妖元做香料黄鼠狼,一想到这儿,那臭气熏天的恶臭似乎又萦绕在了鼻尖,他皱了皱鼻子,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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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厉害能吃亏?吃亏的可是那些小啰啰,诶,不对,他虽未说不许你看,也没说你可以看啊,给我”
还知道她是在挑开话头,也不算太愣,苏清绝避开他的魔爪,将信合了起来:“不看便不看,我去送信,你且候着”
“现下想起送信了”拾花没好气道:“你都看到了,诶,你知道了什么?”
“字迹工整隽逸,颇是好看”苏清绝朝他扬了扬手,转身御风离去。
御风而行,这,拾花目露诧异,一时竟不知她是人还是妖。
一番交谈,主阁内只剩青渊与司央,苏清绝径自推门而入,她一向守礼,今日这般鲁莽倒是头一次,正要询问,便听她道:“无相门出事了”
青渊和司央神情皆是一变。
苏清绝将信递了过去。
信上说有字吧,上面是个四四方方走势复杂的朱砂印,说没字吧,似乎也说不过去。
“他说了什么?”
青渊将信铺展开来,两指作剑,一道符纸出现在指间,剑化诀印,几变之后,轻喝一声:“解”
金色符文顿时与符纸分离,没入信中,接着一道金光闪过,信上的朱砂印竟似活了一般动了起来。
不久,一行奇怪的符文出现在了纸上。
“你可认识这些字?”
苏清绝奇怪了:“这些是字?怎和我认识的不一样?”
青渊移目看她:“此乃荒古字符,师尊未教你?”
苏清绝迎上他的目光:“你会教一块石头识字?”
话是没错,但她是块神石,青渊很早自琅嬛之主那里得知师尊对这块神石的期许,择善而从,随心而动,寥寥八个字对于以天下立道画地为牢之人犹如妄念,尤其是在两族夙愿还未达成急需神石之力的时候,师尊的这等偏顾,锦环不解,自己亦是不解。
即便如此,一人一妖也遵其意愿,让她随性成长,不作干涉,因为濯君回还在,待他恢复记忆,这僵持数百年的棋局终将会有新的局面,然自那残魂散尽,金郁琉不记前世,这棋局里的每一步必将走得异常艰辛,若有神石从旁相助至少能护他性命无忧,但势必要将她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他们已经等的太久,为了夙愿,琅嬛之主已经做了决断,而如何让她入局,这就是青砚门的事了。
“师尊曾教过你什么?”
“一些保命的法子”阿元盯着那行字催促道:“你快说写了什么”
果然,师尊已经决定的事自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纰漏,青渊心下一叹,道:“魔族起势,祸及门内,持重待机,相机而动”
苏清绝眯了眼,说起绝漠城一遇,事关魔族,金郁琉既将无相门的路引给了拾花便是不会有错,如此门内怕是出了变故。
青渊与司央曾去过绝漠城,却未找到地宫的下落,不想他竟找到了,沉吟片刻,道:“无相门弟子出世不着本门衣物,你可知晓?”
无相门行踪不定,踪迹难寻,但自幽都出来,却让苏清绝碰到了几次,毕竟那身打扮着实怪异了些,放到人群里就是个显眼包,不让人发现都难,是以她曾有过疑惑,但因有命盘一事,此人追踪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便未深思,不想还有此因。
“他在引蛇出洞?”
“自镇魂铃出世,蛰伏数年的魔族开始有了动作,无相门欲借镇魂铃引出他们,南炀城一事事发突然,但却能将计就计”青渊话语一顿,看她一眼,道:“事后你提及姜氏魔族一事恰给他指了方向”
如此倒是自己误了他的事,苏清绝抬手,放于桌上的书信飞起来落于掌心:“地宫我会走上一遭,你无需担心”
“无相门我将亲自去上一趟”青渊扬手一召,一道玉光落入几人面前:“十日前有神昭令飞来,近日五域之上频频有魔族踪迹,恐与魔君倾九渊有关,因临近年礼,为防魔族动乱,三宗下令追查此事,青砚门一向避世,我并未理会,如今事涉无相门,劳阿元走上一遭”
苏清绝微一点头,收了信,道:“妖族那丫头是怎么回事?”
“五域之上,人,妖,魔混杂鼎立,争斗不断,且受幽都威胁,商氏一族以五域二十一岛为局,布万象天引阵法消除魔气,并合天地之力为人、妖、魔三族立世,从此分境居之,互不相扰,再无往来,此乃人与妖一心所向,是以两族修睦,成此夙愿,而柏灵体内恰有神物地灵石”说罢,青渊神色忽然郑重几分:“此乃师尊肩负之责,阿元,你可能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