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遥在楼宇之上的尸鬼仙面色一变,衣袖轻挥,黑衣人顿时静立不动:“无怪乎能自尸灰逃脱,你一行人中竟有身负大能之人,此人是谁?”
结界中苏清绝一早察觉有异,将尸灰收于坛内,待尸灰突然燃爆时威力已消减了很多,后以神器剑鞘为结界众人适才躲过一劫,不过现下却是一妖所为,姜瑀之收势,道:“说于你无妨,不过在下亦是好奇,你怎知后来之人亦非真人?”
即便是久在姜瑾琅身边的他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也很难分清二人,现能被旁人识破,不该如此。
尸鬼仙抿唇一笑,道:“狡兔三窟,姜氏豢养影子,姜瑾琅是何等身份怎会只区区一人尔?我不过使诈一问,不想竟成真了。”
这倒是歪打正着,姜瑀之不由无奈:“姑娘运气着实好了一些”
尸鬼仙目露一抹得色:“我已告知于你,该是你来说此人是谁。”
姜瑀之侧首一瞥:“自然是我姜氏之人。”
尸鬼仙闻言轻笑出声:“你不过为姜氏走狗,怎能自诩姜氏人?”随即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林深如墨,不见一人。
骤然一声凤啸划破长夜,尸鬼仙魂海掀起波澜万丈,搅乱一池清明,指间诀印跟着一散。
凤啸未断,一道剑光逼近身前,尸鬼仙眼眸圆睁,两指费力一曲,静立的黑衣人影闪至身前拦下一击,然长剑忽现三道剑气势如破竹,径自穿身而过直逼身后之人。
凤啸断魂,三凰临世,避无可避,尸鬼仙虽御尸鬼,但自身修为并不高,她的面上不甘与愤懑交杂:“主上,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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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千均一发之际,一道细微的玉石击鸣声忽然在耳侧响起,那携灼热而来的剑气倏然消散,只余三颗由玉石雕琢而成的青玉珠子横于两人之间。
尸鬼仙怔愣一瞬,眼尾一瞥庭院,见去寻找影卫的二人已经出现,快速御剑而下。
姜瑀之却未有动作,只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三颗青玉珠,珠身不过半寸却不费吹灰之力化去了他的攻势,来人修为不可小觑。
僵持片刻,珠身微动,其势快如闪电,肉眼难察,姜瑀之剑首一垂,设下一方结界,顿时有千斤之力自三面而来,径自破开结界,朝各大气穴袭去。
三面夹击,其势变幻不定,姜瑀之不及反应,手里长剑斜置,下意识护住气海所在。
“叮”
玉珠击鸣,清脆悦耳,姜瑀之身形骤然朝后退去,忽觉有疼痛自肩甲与腿处传来,他眉头紧锁,不及查看,青影忽至,忙借势躲避。
彼时庭院之中横尸遍地,无一闭目,而其死状皆因眉宇与心口之间的一处血洞。
尸堆之中两方僵持,谛江一手以剑撑地,一手护住柏灵,尚未愈合的伤口已经崩裂,殷红的鲜血自衣角跌落,很快在低洼处聚成一滩血水。
姜玉清一拂周身浮空的青玉珠,目含打量:“神御之术,你竟是神元之体。”
此话一出,引几人侧目,神元之体传承神力,出世必会引来一场腥风血雨,溯及最近的一次动乱已过去千年,其阴霾久经不散,世人对此忌讳颇深。
谛江闷咳一声,道:“神元之体只生于人身,妖非人,不可常语,此术不过我师门绝学。”
神元之体历来出自人族,的确未曾听过出身妖族,姜玉清不在提及,话锋一转,道:“交出秘术以及方才的影卫。”
谛江声音沙哑:“在下已经言明多次,无相门并无秘术,至于那位影卫方才已经一道死于你的威势之下,何须一再逼问?”
燕长风上前一步道:“话音不知真假,方才那人并未与几人一路逃离,结界围困,许是她正藏匿暗处,家主不妨以他们性命相挟,逼出下落。”
“你在教我做事?”姜玉清眼尾一瞥,燕长风当即躬身:“在下不敢”
尸鬼仙忙道:“既是影卫,那姜氏人自会知晓一些,方才得家主出手相助,如今还请家主歇一歇,此事交由我二人即可”
“你二人修为太过不济”姜玉清目色微松,移目看向对面之人,衣袖轻送,一人自半空径自落下。
众人定眼一看,竟是姜瑀之,只见他周身数处被珠身洞穿,一身白衣如浸鲜血,红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