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珺正在街上闲逛,眉间猛地一跳,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种恐慌感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蹲下身子,用力的捂着刺痛的胸口,白芷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她身边,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楚若珺紧咬牙关,眉头紧紧的皱成了一团。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色煞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白芷蹲在她身边,以为小姐得了什么猛烈的疾病,吓得脸色同样没有颜色。
她抓着白芷的胳膊说:“快走,快去戏园,婉婉姐,一定是婉婉姐出事了。”
“阿婉。。。。。。姑娘。。。。。。?”
“快走。”楚若珺没时间解释了,她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根基稳固,一开始看见父亲教哥哥武功的时候也会在一边学个一两招,父亲只觉得她好玩,没放在心上,谁料她是那种有天赋的人,一点就通,又肯下功夫,后来才一发不可收拾。
她这些年,除了被父亲打,自己打架之外,就没有生过什么病,猛然的疼痛,一定是在预兆着她什么。
楚若珺不由猛地站起来,路边不知道有一匹是谁的马,她牵起来就上,一路赶到戏园。
“小姐,小姐。。。。。。”白芷忙追上她,却越来越慢,不得不停下脚步,扶着树干大口的喘着粗气。
戏园的人都是认识楚若珺的,因此并没有阻拦,只是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忍不住侧目。
她一路走到叶姝婉所住的屋子,是在二层,她没时间去走楼梯,一个旋身直接飞到了二楼的窗台上,小厮一见楚若珺,脸都白了,知道此事不妙,忙发出“喵呜,喵呜”的猫叫声。
屋里的人也听到了暗号,急急忙忙的抓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要从窗户逃走,却正巧撞上了破窗而入的楚若珺。
地上还残留着被扯碎的衣物,那男人赤裸着上身,一见到楚若珺就忍不住双腿发软,还想逃跑,被楚若珺拽着头发一把就扔到了地上。
床上,叶姝婉静静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一动不动,连双眼都是空洞无神的。
触目惊心的是那身上暧昧的红痕!
楚若珺一时间只觉得心肺俱裂,她陡然瞪大了双眼,原本波光潋滟的双眼此时被红色的血丝充斥,满腔怒火烧的她浑身炙热无比,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还是来晚了。
楚若珺气的差点没当即杀了他,但她还是拼了命的忍住了,扯着他的头发,说:“跟我去报官!”
“我告诉你,我父亲是户部尚书,要了一个卑贱的戏子,不算什么!”那男人仍旧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一副做了坏事心满意足,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顶多就是给那戏子一点钱罢了,哈哈哈,哈哈哈。”
楚若珺被这一连串丧心病狂的笑声笑的失去了理智,她恨不得他马上就死,现在就死。
杀意一闪而过,楚若珺松开他的头发,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整个人飞出去好远,撞在那放着瓶子书本的柜子上,稀稀落落的散了一地。
那男子捂着肚子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脚下却不知道踩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不小心朝后仰去,竟然从那已经被楚若珺破坏的窗户掉了下去。
只是二楼而已,不会死人的。
楚若珺这样想着,气定神闲的走到窗边探出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二楼坠落到一处卖米酒的摊子上,不巧的是,那摊子是用竹子搭起来的,被他坠落的力度砸了个稀碎。
一根断掉的竹子,不偏不倚的从他的左边穿过去。
正是心脏的位置。
血混合着米酒,流淌了一地的鲜红。
有人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试探他的鼻息,然后猛地收回手,发出凄厉的尖叫:“杀人啦,杀人啦——”
瞬间,有一大批人围过来看。
目光纷纷往楼上看去,那样犀利,那样冰冷,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的眼睛。
“你看,楼上,是女的啊,女的杀人了。”
“杀人偿命啊。”
楚若珺一瞬间感到好像所有的力气都流失殆尽,瘫坐在地。
不同于往日,她闯祸了打架了还能够摆平。
杀人了,就得偿命。
楚若珺很清楚这一点,这一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