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与我的这些人一起送她去业州神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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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溪山?
梦石并非没听过此地,“可我听闻,神溪山已十年不见外客了。”
折竹闻言,从怀中掏出来一枚浑圆如月,内嵌桂花玉树的玉佩扔给他:“有了这个,你们便不是外客了。”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姜缨,轻抬下颌。
姜缨当即颔首,将手中的剑递给梦石。
梦石望着他递来的那柄剑,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接下,手指紧紧地握起剑柄,在这片雾浓的林间,他转过身,看着那个被捆缚的男人,他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摸身上的布袋子,却发觉,自己出来太急,竟忘了。
他提着剑,憋红了眼眶,一步步朝前去。
惊恐的呜咽声没一会儿消失,迸溅的鲜血洒在林间竹叶上,一颗颗血珠滴答而落,但剑刃刺入血肉的声音却还没有停止。
折竹转过身,对身侧的姜缨道:“此去业州,你须得多注意他,若他有任何异动,该杀便杀。”
如此无情又残忍的一面,才是姜缨心中的栉风楼护法十七。
这少年从来都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但姜缨才要应声,却听他又添一句:“但不许当着她的面。”
“是。”
姜缨低首。
“待我走后,”折竹隔着林间疏影,望向那间院子,他浓密的眼睫被晨风吹地微颤,“你立即带他们离开。”
即便凌霄卫已查到容州,也并不能说明他们便能在其间梳理出蜀青这条线来,但为求万全,提早离开蜀青也好。
梦石从林间提了那柄沾满血的剑出来,他的外袍上全是斑驳的血迹,而林间一片萧疏,他再未看见那黑衣少年。
“他已经走了,”姜缨见他浑身浴血,又瞥了一眼林中那具被捅成筛子,面目全非的尸体,“你们也该走了。”
如此手段,作为杀手而言,的确不算得什么稀奇的。
贺仲亭在信中一再提醒,这丰兰是荣王妃的陪嫁丫鬟,她来此是荣王妃授意,圣上默许的,所以凌霄卫绝不可以轻慢其人。
山长的语气里带了几分笑意。
青年一夜未眠,嗓子透着几分喑哑。
“十五六岁的姑娘?”
“贺卿,依你之见,明月在丹青之上的天赋如何?”
与此同时,贺星锦在书堂门外站定。
“她是荣王妃身边的人,此次也是代荣王妃前来寻公主。”
梦石怕自己身上的血吓到商绒,便将外袍脱了,他回去时,院中尚无动静,他便在房中换了身衣裳,再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便去阶上敲主屋的房门。
“大人,您何必亲自来接这丰兰姑姑,如今容州的线索还断着,她却如此耽误事。”他身边的人低声抱怨。
“待她与亲弟叙话后,我们便立即离开蜀青。”
山长在书案后摇摇头,“那今日我便让你们掌掌眼,之前有一位小友赠给晴山一幅《游鹤山图》,他连挂在书房都舍不得,非要自个儿装裱了,做了锦盒小心盛放,我也是苦苦磨了他好久,他才答应借给我来赏上两日。”
在她手臂下枕着的,是一沓厚厚的,写满了字痕的宣纸。
“晴山先生谁不想见?此前院试时倒是见了,却没机会听他讲学,即便不讲诗文,讲一讲水墨丹青也是好的,山长,您就请晴山先生来吧!”
荣王可得罪,但荣王妃绝不可得罪。
山长被身边人扶着站起身来,他皱起眉头,正要再说些什么,却见那青年从怀中取出一方令牌来,其上“凌霄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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